“這幾封奏文刺史大人可熟悉,還有這封。”

顧霖說著拿出了未良那封奏文在崔景面前晃了晃,崔景嚥了一口唾沫,故作鎮靜的說,“王爺開什麼玩笑,下官不認識這幾封奏文。”

“是嗎,昔年,念。”

“是。”

昔年接過顧霖手上的奏文展開,開始念,“近日崇州大旱,災民不計其數,天災人禍,並舉,朝廷糧餉未到之際,下官斗膽上書,請刺史大人開倉放糧,救百姓於水火之中。”

“刺史批文,開倉放糧乃是毀壞我國之根本,所謂災民,應當自有存量,若無乃是平日雞鳴狗盜之輩,不值憐惜。”

顧霖眼神逐漸冷了下來,“繼續。”

“朝廷糧餉已下,請刺史大人開倉放糧,救濟災民。”

“刺史批文,糧餉雖到然應現以官員為主,官不飽腹,何以救民?”

崔景擦了擦額角的冷汗,但面上還是不動聲色的鎮靜。

顧霖冷笑一聲,“念崔景的奏摺。”

昔年繼續念道,“吾皇親啟,現崇州郡守未良,貪汙國庫糧餉,並以開倉放糧之命散發給百姓,延誤其他災民的救濟,實乃大奸大惡之人,現已在其家中搜尋到糧餉,請皇上處置。”

顧霖站了起來,一邊鼓掌一邊說,“可笑嗎?崔景,這封奏摺根本沒到皇上手裡就被孫澈批覆了,未良全族流放,其子入宮為內侍,可真是政治清明啊。”

崔景低下頭不去看顧霖,“王爺說的,下官不明白,下官確實在未良家中搜到許多的糧餉,當日就分發給了崇州百姓。”

“是嗎?那本王要是在刺史大人這裡搜到錢糧是不是也能治大人一個貪汙之罪?”

崔景心裡一驚,但是又一想肯定找不出來也就答應了,“那是自然,若是王爺找不到那下官就要上奏了。”

顧霖沒搭理他,直接進了刺史府。

刺史府是兩進的的格局,總共有八九間房子,顧霖也不著急就那麼一間一間的看,整個刺史府別說佳餚,就連一個白麵饅頭都很少看見。

崔景看顧霖從廚房出來連忙說,“王爺,您也知道,我身為崇州刺史,自然是要與民同甘共苦,但是餓著肚子沒法辦公所以才多吃了些,都是為國為民。”

顧霖繼續往前走,一邊說,“怎麼,刺史是覺得朝廷的糧餉不夠?”

“下官自然是不敢言論,只是王爺也看到了崇州百姓全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後,若是王爺與皇上美言幾句,救救崇州百姓,自然是大功一件。”

顧霖冷笑了一聲,沒說話,崔景攥了攥拳頭,等著待會兒一定要參顧霖一本,就算洗白了又怎麼樣,不信的還有一堆呢。

又是過了好一會兒,只剩下最後的大堂了,崔景似乎徹底放鬆下來,語氣有些囂張的說,“王爺,最後一間屋子了。”

顧霖還是沒說話,直接推門走了進去,進去的一瞬間顧霖就感覺到了奇怪,只不過並不知道是哪裡不對。

尋常的裝飾,正對著一副掛畫,畫著大周朝的山水,前邊就是一條長桌,和椅子,再往下就是議事的椅子,總共擺了四張最普通最正常的大堂格局。

顧霖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就是搞不明白縈繞在心頭的彆扭從何而來,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

天已經大亮了,外邊圍了不少的百姓,師爺找的人就混在裡邊,現在就開始製造輿論。

“我聽說是攝政王不滿意刺史送的五千兩,直接到刺史府來找了。”

“不能吧?我聽說攝政王壓根沒收那五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