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從人群后走出來,換了一身白色衣服的雲天現在有了幾分翩翩仙人的模樣,徑直走到了顧霖旁邊。

太后在看到雲天的那一刻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氣,滑落到了地上,有些瘋狂的哈哈大笑起來,“都是騙子,你們都是騙子,這都是你們給哀家設好的局,哈哈哈哈。”

人群裡有年長一些的不敢相信的看著雲天,“這不是曾經的醫聖嗎?”

“逸雲天?”

“傳說他可是能活死人肉白骨啊,怎麼會在這?”

顧霖默默的聽著周圍人的討論,覺得自己好像抱上了一條大腿。

逸雲天完全沒在乎周圍人的討論,自顧自的說,“二十年前,就是這個老妖婆在我房門前跪了一夜請我進宮,要我醫治先皇后,我當時真以為她有孝心,只可惜啊,她是要我毒死先皇后。”

“什麼?”

蘇南付皺起了眉,二十年前先皇后的死確實是有蹊蹺,但是怎麼會是這樣,當時太后親力親為的在榻前伺候了月餘,先皇后還是死了,再之後太后就以此為由青燈古佛二十年,原來一切都是她的計劃。

“老夫行醫幾十年,自然不會答應她,可她居然把老夫關了起來,最後還是害死了先皇后。”

逸雲天似乎是想到了當初的事,突然聲音提高了很多,“她還試圖殺了老夫,但是被老夫躲了過去,二十年,整整二十年,你們所有人都被這個老妖婆瞞在鼓裡,她連自己的親姐姐都能殺,何況是你們!”

隨著逸雲天話音落下,沉默就這麼席捲了整個山頂,直到顧霖開口。

“以柳葉兒脅迫皇后掌控後宮乃是不仁,妄圖把控朝政是不義,通敵叛國是不忠,謀害先皇后是不孝,如此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人,世人皆可誅之。”

白落音一直沒有說話,現在也站了出來,“太后,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太后顫抖著站起來,也不管已經亂了的髮髻,指著白落音大聲說,“哀家是太后,哀家是太后,你們殺不了哀家,先帝聖旨不能殺哀家。”

“到底是先帝的聖旨,還是你自己寫的?”

白落音的話音落下,太后立馬好像一隻被人掐住脖子的鴨子一樣,說不出話。

顧霖抬頭死盯著太后,“無論聖旨是不是你寫的,今日本王哪怕是承擔百姓怨恨,吾皇怪罪,身後挫骨揚灰,千古罵名,哪怕是丟了攝政王這個位子,哪怕是要給你陪葬,本王都要殺了你。”

“不不不,你不能!”

太后尖叫著想要躲藏,但是繁雜的衣裙絆住了她的腳步,匆忙逃跑的時候反而三番兩次的摔倒,狼狽不堪。

“救駕啊!來人,救駕啊!”

“本王今日既然站出來了,說到底,本王就沒打算活著回去,你欠我顧家的,何止一條人命,你欠天下百姓的,何止三五庸臣,你欠大周朝的何止這五年的腐朽統治。”

沒有一個人敢動,所有人都在看著顧霖一步步走向太后。

“先皇帝賜下正方,意味除奸佞,正四方,今日,本王就用這正方,誅殺你的罪孽。”

顧霖上前一步,一劍從太后後背刺了進去,又拔出來再刺一劍,太后的尖叫聲響徹整個祭天大典的場地。

“顧霖你個亂臣賊子!”

太后的咒罵聲圍繞在顧霖耳邊,但是顧霖根本不去聽,只是帶著怒氣的提高了聲音,“這一劍為黎民百姓,這一劍為先皇后,這一劍為三皇子和我大哥,這一劍為你自作孽!”

太后瞪著眼不敢相信的轉過身,被顧霖刺了第四劍,太后緊盯著顧霖,似乎還覺得這一切都是在夢裡。

顧霖拔出劍,太后身體直接倒了下去,但是還是盯著顧霖,看著顧霖清明冷漠的眼神終於明白了這麼多天以來自己感覺到的不對勁。

顧霖變了,她變的清醒果斷,變的毫不留情,變的不是先前那個顧霖了,可是自己沒有發現。

太后明白了,卻只能用嘶啞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你,你不是,你不是顧霖,你不是顧霖,你,你誰,你是誰……”

顧霖蹲了下去,又一劍正中太后心口,笑了一聲,“我不是顧霖,顧霖已經死了。”

太后聽到這話,瞪大了眼,突然冷笑一聲,吐出一口血,掙扎著說了一句,“皇上還活著。”

“皇上當然活著,還會長長久久的活著但是你,已經死了。”

顧霖說完把劍拔出來,站起來,太后不甘心的嚥下了最後一口氣,瞪著眼看著天,似乎並不相信自己失敗了。

整個山頂死一般的寂靜,就連疼痛到極點的顧曉都捂著嘴不敢出聲。

顧霖突然腿一軟,直接半跪在了地上,用正方支撐著身體才沒有徹底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