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燼澤看著他眼底的光一點點的消散,忍不住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溫熾的視線緩緩落在了姜蒔的身上,「那個孩子不是流掉了嗎?」

想起姜蒔當時流產時的畫面,歷歷在目,那時候他跟姜蒔都特別的傷心,姜蒔更是花了好長的時間才緩解過來。

而他那時候,也是希望姜蒔忘記不開心的事情,才會提出兩人一起出國的。

哪知道,後來她就走了。

「有些事情其實我也不太清楚,還是顧瑀之後告訴我的。」聶燼澤頓了頓,這才說。

說是姜蒔的孩子當時並沒有流掉,只是不太穩定。姜蒔沒有任何準備將這件事告訴溫熾,而且那個時候溫家一直逼迫她離開溫熾。

她擔心鬧到最後,這個孩子反而會真的沒了。

哪知道,溫若顏還是用了手段逼她出了國。

「姜蒔出國沒多久,我大哥就找到了她。」聶燼澤說道,也下意識看了一眼姜蒔,「我父親這幾年一直深受腎病的困惱,急需換腎手術。我大哥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懷玉四個月了。

整個人瘦的不行,更是沒瞧出懷著孕。」

溫熾聽著聶燼澤的描述,驀得想到了他追到聖地亞哥的時候。

那時候他見到姜蒔既覺得她特別的瘦,整個人的精氣神特別的差。

只是當時他沉浸在被分手的氣憤當中,一點都沒有察覺出姜蒔的不對勁。

那時候,姜蒔的身子已經重了,整個人被一件寬大的衣服籠罩著。

怪不得自己什麼都沒察覺出來。

「後來呢?」溫熾迫不及待道。

「後來,我大哥利用這個孩子逼迫姜蒔給我家老頭子動手術……」

說起這個,聶燼澤也是恍然大悟。

怪不得姜蒔後來找了顧瑀結婚,多半都是存了報復的心思,去接近他,接近聶家的。

聶燼澤回過神,又繼續說,「半年後,姜蒔難產生下了你兒子,出了月子又給老頭子捐了腎。」

該說的已經說完了。

溫熾一臉震驚且錯愕地看向聶燼澤,隨後猛地看向了姜蒔。

他完全沒想到姜蒔這一年多來,身上竟然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

可他,卻一直在咄咄逼人,一直在試探她,在欺負她,甚至還在利用她。

「溫熾……」聶燼澤摸了摸鼻樑,有些猶豫,「你兒子現在得了急性白血病,急需治療。所以姜蒔才想跟你生孩子,用新生兒的臍帶血來救他。」

「怎麼會這樣……」溫熾後知後覺,想起了好幾個晚上,姜蒔就躺在自己的身上,卻總是背過他,暗暗啜泣。

當時他只是在記恨,姜蒔的心真他媽狠,為了報仇,什麼委屈都能忍。卻在半夜哭成這個樣子。..

如今回想起來,溫熾抬起手來對著自己的臉就是一巴掌。

可惜剛打下去,就被聶燼澤給叫住了。

「小太陽這孩子跟你長得特別像,除了眼睛像姜蒔,其餘的地方跟你一模一樣。」聶燼澤說到這個孩子,心裡也不免升起了一絲憐惜來。

溫熾聽著,不由得愣怔了一下。

「孩子叫什麼?」

「小太陽。」

小太陽……

呵……

聽到這個名字,溫熾的心彷彿被無數雙手一下子就給死死地抓住了。

——「溫熾,你就是我的小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