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蒔剛出公司大門,就看到了一輛張狂的銀色布加迪停在了公司門口。

車窗落了一半,露出了溫熾那半張足以讓人神魂顛倒的側臉來。

姜蒔眯了眯眼睛,不免暗想,溫熾現在到底是溫家的獨子,派頭是十成十的囂張了。

「談完了?」姜蒔走到車旁,溫熾第一句話便是這個。

姜蒔點了下頭,視線不由得落在了溫熾的頭髮上。

原本那頭誇張的白金色頭髮已經染回了低調的黑色了。

當初林念喬給她發來照片的時候,她挺震撼的。

那會兒溫熾的變化真的太大了,以前的溫熾雖是不苟言笑,好在還有點人情味。

但那張照片上的溫熾就跟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樣。

想起薛彎彎之前跟她說的話,說是溫熾光從那段感情裡走出來就花了大半年的時間。

「你是不是挺恨我的。」姜蒔冷不丁這麼問他。

溫熾聽著,嘴角一掀,車窗玻璃徹底落了下來。

這時姜蒔才看到,副駕駛的位置上正好坐著薛彎彎。

「當著彎彎的面,別把我們說得有多親密似的。免得彎彎誤會。」溫熾說著,別有用心地看了一眼身側的薛彎彎,然後順勢摟住了她,「上次的事情,彎彎氣了好久。你可不知道她有多難哄啊。」

「也是。」姜蒔笑笑。

小姑娘家家嘛,哪個不是家裡嬌生慣養的小公主了,都是被寵著長大的。

她明白。

薛彎彎見溫熾還在跟姜蒔說話,不免有些不耐煩,當下探過身子湊到了窗邊,「這車也沒辦法順你一趟,我跟溫熾還有事兒,改天聊吧。」

「這就吃醋了?」溫熾轉身,忍不住颳了刮她的鼻子,「你不是要做指甲,我送你去。」

溫熾看向她,即便是背對著姜蒔的,她也能感覺出溫熾對薛彎彎這份柔情蜜意。

薛彎彎「嗯」了一聲,溫熾就立刻升起了車窗玻璃。

車子當下揚長而去。

姜蒔看著騰起的一地菸灰,到底還是扯起了一抹苦澀的微笑來。

如果不是為了調查當年的事情,她哪裡會受這樣的桎梏。

又怎麼會……

算了,反正她跟溫熾也沒什麼可能性了。

……

姜蒔下午沒什麼事情,就回了家。

吃完午飯後,她坐在沙發上看著新聞,偶然一條不怎麼起眼的當地新聞就這麼蹦到了眼皮子底下。

#念溪村霸權強拆,孤兒寡母露宿街頭,怎一個慘字了得#

姜蒔盯著標題看了看,不免心生疑慮,到底還是點了進去。

隨即便看到了一段影片。

姜蒔看著,太陽穴不由得突突直跳起來。

影片畫面裡對著的就是她家,幾臺挖機正在拆著牆壁,而不遠處是馬雪琴坐在地上撒著潑。

不過因為影片畫面比較抖動,音訊內容也聽得不太清楚。

光是看著圍觀群眾就知道這事兒鬧得挺大的。

姜蒔反覆將影片看了好幾次後,這才將手機反扣在了沙發上。

猶豫了一會兒,到底還是給溫熾打了電話。

不過這會兒溫熾正陪著薛彎彎做指甲,看到姜蒔的號碼進來,他想也沒想就結束通話了。

週而復始了幾次,薛彎彎也忍不住朝他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