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說說……」溫熾不動聲色地說道,言語間並未表露出多大的好奇心。

不過說到這些舊事,姜蒔心中亦是無限感慨,於是便捧著這些鐵盒子離開了庫房。

回到客廳後,姜蒔將鐵盒子裡的相簿都拿了出來。

溫熾的視線有意無意地落在了原先那張照片上,姜蒔心細如塵,自然看出了端倪來。

她將照片遞到了溫熾手邊,「我那時候還小,就記得是中秋節前後吧。那晚我爸還沒回來,我跟我媽就在外面支了個桌子拜月亮公公。剛拜完,我媽就聽到路邊有動靜,然後就看到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朝我家這邊過來。」

「我跟我媽當時嚇了一跳,但我媽看出來了她這是要生了,於是趕緊就把她攙扶回了家裡。結果到了半夜,她羊水就破了,我媽甚至都沒來得及去找醫生來,就看到孩子生了。」

「是嗎?」溫熾聽著,眼神瞬間變得晦暗不明,但很快就恢復如常了。

姜蒔此時低著頭,並未察覺到溫熾的異樣,而是繼續往下說。

「這個阿姨長得特別漂亮,也很溫柔。她在我家一直待了好久,當時這個家就我跟我媽兩個人,多了兩個人反而熱鬧一些。原本以為他們會繼續待下去的,沒想到突然有同一天就不見了。」

於是再見他們就是三年後的事情了。

那時,她抱著三歲大小的孩子回到這裡的時候,姜蒔的母親別提多高興了。

薑母也是「妹妹長、妹妹短」地稱呼著對方,本想著留著他們多住一段時間的,哪知道……

「她跟小寶寶在我們家住了有一個多月的樣子,原本以為她過完暑假才會走的,哪知道說走就走了。」姜蒔說到這個,不免有些惋惜,隨後聲音也壓抑了幾分,「他們走了沒幾天,我媽就死在了井裡。」

這話,從姜蒔嘴裡說出來的那一刻,溫熾捏著照片的手明顯顫了一下。

不過還沒等說出一些安慰的話,姜蒔突然抬起了頭來,「應該是意外,那天我媽去井邊打水洗衣服,腳下一滑才出了意外。」

「抱歉。」溫熾輕嘆了口氣,剛想伸手去安慰,就聽姜蒔又說了一句。

「其實他們離開的前幾天,村裡就不太安生了。」姜蒔低頭,手裡摩挲著一張照片,「來了幾個生面孔,瞧著像是在監視一樣。」

確實,如今回憶起來,那時候的情況真的挺微妙的。

她那會兒不過是個八九歲的孩子,壓根就不知道事情的複雜性,只知道有人總盯著他們家。

現在想想,大約是衝著這對母子去的。

「興許是鬧了賊。」溫熾解釋,「小賊偷東西的時候,不是都要提前踩點嗎?」

「大概是吧。」

就此,照片的事情就告一段落了。

姜蒔將相簿收拾好了之後就放在了後備箱裡。

下午的時候,村裡的領導帶人來丈量了一下房子的面積,隨口就提了一下馬雪琴。

只說她這兩人躲在了她一個相好的家裡,關鍵那個相好的還是有老婆的人,她死乞白賴地賴在人家家裡,打死都不走。

姜蒔聽著,只覺得這話刺耳的很。

不過,馬雪琴跟她也沒什麼關係。

面積丈量完後,涉及到房子的裝修情況,會酌情賠償。

姜蒔倒是直白,就按毛坯面積算,其他的補償什麼的都不要。

村長一看,姜蒔這是爽快人,當下就跟姜蒔把合同給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