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姜蒔蜷著腿,將溫熾手裡的毯子又捲了回來。

因為洗過澡的緣故,臉頰兩側有著一抹淡淡的粉色。

眼睛大大的,沒存著什麼壞心思的時候,瞧著比任何小女生都要清純。

全然不似之前那副清冷豔絕的樣子。

可溫熾知道,這個女人,壞得很!

溫熾瞧了她幾秒後,這才背過身去,從櫃子裡翻出了一條毯子來。

姜蒔見他要走,逗趣兒的心思有些意猶未盡,「我又沒說不行。」

「你覺得,你經得起我折騰?」溫熾扭過頭來,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全然一副拿捏她的模樣。

此言一出,姜蒔的心跳沒由來的漏了一拍。

好在,面上沒什麼變化。

這小孩兒……

姜蒔眉心輕蹙,撇過臉的那一刻,溫熾的嘴角細不可查地往上翹了翹。

「姐姐,想留人,可不是這種態度啊……」溫熾笑了笑,趨身朝姜蒔跟前湊去。

雙手撐在了床邊,兩條手臂看似很瘦,其實肌肉相當的結實。

姜蒔聞言,不由得愣了一下,「你剛才叫我什麼?」

「姐姐。」溫熾歪了歪頭,一頭白金色的頭髮配著一雙深邃又透亮的眼睛,又野又欲的,言語間透著試探與輕暱,「你比我大,我當然叫你姐姐了,還是說你想讓我叫你‘小……“」.

眼看著那個稱呼呼之欲出,姜蒔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溫熾!」姜蒔被他氣著了。

「姐姐……」溫熾忍笑,灼熱的呼吸衝著姜蒔的耳垂噴薄而來。

眼看著姜蒔有些招架不住了,溫熾右邊的眉毛挑了一下,輕狂極了。

盯著姜蒔的臉看了幾秒後,溫熾突然直起腰轉身離開了房間,臨出門時特意替姜蒔帶上了房門。

……

姜蒔這一夜睡得並不好,前半夜因為頭上的傷口疼得很,後半夜又滿是夢魘。

夢到了,的時候,父親在工地上出了事故,她跪在馬雪琴面前求了好久好久,馬雪琴都不肯掏錢給父親付手術費。

夢到了,父親下葬那天,參加葬禮的人說,可憐咯,以後小蒔兒就是孤兒了。

夢到了,十六歲的時候,她被馬雪琴趕出了家門,誤入了歧途……

姜蒔的夢,醒了!

睜眼之際,赫然是一張俊逸清雋的臉龐。

白皙的面板,高挺的鼻樑,雙眼閉起時,如蝶翼一般長長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