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星體自轉所需時間不同,王赤閒暇時經過計算,這裡的一個晝夜約等於二十六萬秒,相當於地球時間的三天。所以他穿越過來後歷經海上漂流求生的二十八個晝夜,並不是簡簡單單的二十八天,而是近乎三個月的時間。”

“得益於那三個月的磨鍊,王赤心態異常平和,以至於現在偶爾還產生些幻覺,他時常感覺自己可以化身為冥海上的巨浪,內心裡卻熊熊燃燒著不滅的烈火,喝體液也不會澆滅那種……遇到這些幻覺,他只能無視,並允許自己的心靈常常震動,允許自己感受到崩潰、痛苦、冰冷和虛無;不被時間、順境或逆境所觸動,他堅信自己無論怎樣都將到彼岸。”

“這堅定的信念,導致王赤面臨眼下詭異得讓人頭皮發麻的場景,仍然保持冷靜,幾乎第一時間想出了應對策略,並大喝出聲;‘狂風,聽我號令!’然後撒丫子跑路,不做半點停留……”

閣樓內,僅剩下了李培風自己,他噼裡啪啦的敲打鍵盤,專心碼字,對於樓下的那三位今後打算以什麼樣的態度對待他,李培風沒有去認真思考。

“我不會被時間、順境或逆境所觸動,堅信自己無論怎樣都將到彼岸。”

李培風此時的心情,正如他對筆下主角的描寫一樣坦然和通透。

一直碼字到凌晨兩點,或許是今天的遭遇對創作有了幫助,導致李培風的碼字速度還突破記錄,足足攢下了一萬六千字的存稿。

“如此效率,我不愧是白金!”

在心中小小稱讚自己一句,李培風又恢復平靜,洗洗涮涮收拾好個人衛生,上床,閉燈,睡覺!

而這一躺下,卻毫無睡意,思緒頓時翻湧出來。

他迫切地想使用【心心相印】知道樓下的三位現在的想法,提前做好應對措施,但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采取行動。

因為沒有意義,樓下幾位此時或已經睡覺,就算還沒有入睡,現在所想的無非是對他的憤懣和怨懟,想要撫平她們的情緒,不是說幾句甜言蜜語哄一鬨就好使的,非要李培風放棄幻想,保持專一,解決那個根源性問題不可。

“這就有點難辦了!”

李培風嘆息一聲,蓋被閉眼。

遇到問題,想一想,會不會死?不會,那沒事了!

又遇到問題,再想一想,會不會死?會?那死了正好!

……

“滴滴滴~~”

“車牌號89564,下來挪車!”

“這臺白色寶馬擋我家車庫了,下來挪車!”

次日清晨六點半,天剛矇矇亮,小區就熱鬧起來,人聲、車笛聲,嘈雜無比,廣大居民朋友憋了這麼久,紛紛起了個大早準備出離。

去哪都好,就是不能在家了,再一動不動,真成王八了!

而家中的情況,也正如李培風所預料那樣,三個女孩連早飯都沒吃,說也沒說一聲,拎著行李箱就打算走,若不是他起床後第一時間下樓,肯定就錯過了。

“不吃飯了麼?”

李培風看著那三位雙手都沒閒著,拎著大包小包的樣子,立刻上前幫忙。

“你拿這個,這個沉。”

黃天萱也不客氣,立刻遞給李培風一個大的雙肩揹包,後者背上了,走到趙清歌身前,又將她放在行李箱上的包拎起來,轉而要去幫武問月。

“不用了。”武問月搖頭又擺手:“我行李少。”

“不吃飯就走?”

李培風重複問了一遍,趙清歌惜字如金:“出去吃。”

武問月道:“家裡沒什麼菜了,昨天剩下的餃子你熱一熱,夠你自己吃的,我們就先走了。”

言罷,第一個邁步出門,其他兩位緊隨其後,李培風拿著她們的行李,自然要送到小區門口。

眾人進入電梯後,陷入沉默,李培風用【心心相印】感受了一下三位當下的心情,只感到微微一片涼意。

些許風霜看似無關緊要,但正如時代的灰塵般,落在普通人的頭上就是一座山,風霜在這剛剛下過一場大雪的寒冬,自然也格外寒冷……

簡而言之,這三位是鐵了心要和李培風保持距離了,哪怕是武問月心中也暗暗發狠。

【不可饒恕,不可饒恕,以後每週十六次也不能原諒這個畜生……】

什麼十六次?十六次什麼?不管十六次是什麼,都很嚇人吶!

眾人走出樓道,室外積雪皚皚,天還是灰濛濛的,只有東邊出現了一道紅霞,空氣清新但又混合著汽車發動的尾氣,有點糟糕……

李培風快走兩步,到了武問月身邊,小聲道:“問月,你也要走?”

“不走幹嘛?我有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