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挺好奇當代大學生都能寫些什麼詩來,文字魅力無窮無盡,甭管詩是好是壞,一睹為快,沒準能給自己創作添些靈感。

“人真不少啊。”

李培風邁步進了教室,發現屋內前排坐著十五六位男男女女,都低頭伏案,拿著筆一個本子上批批改改,評選似乎已經開始了。

“終於來了?”

一位個頭約莫一米八,身材消瘦,面如冠玉的帥哥笑容滿面的走近了,遞給李培風一本A4紙列印的冊子:“這是詩冊,帶筆了沒有?”

“喜羊羊,你是瞭解我的,我玉樹臨風李培風出門可以不穿外套,但必須在兜裡裝一支筆!”

李培風不由分說一手接過本子,一手伸入自己懷中,彷彿變魔術般拿出一支鋼筆。

“瞭解瞭解,凍死也要裝波一!”

白笑陽身高約莫一米八,身著牛仔褲配白襯衫,名如其人,面板很白,模樣很陽光,而且他性格樂觀,平常很愛笑,再加上名字裡帶了一個陽字,人送外號;喜羊羊。

“不開玩笑了。”

李培風拿著本大略翻翻,正色道:“怎麼搞?”

“這次是二審,本子上有五十八首詩,都是透過了海選,能夠入眼的。每個評委需要從裡面提名十首最喜歡的詩,記下作者名或詩名,然後大家一起討論,將獲得提名最多的十首送進總決賽,放到網上讓同學投票,最後按照票數排名。”

“明白了!”

“還有啊,不許提名自己。”白笑陽咧嘴道:“你有兩首詩透過海選了。”

“榮幸至極。”

李培風並不驚喜地點點頭,拿著本子找位置,看到沈僚和白清川坐在一起,不由也邁步到了兩人附近坐下。

這兩位均是文學社成員,做大賽評委也是理所應當。

“大俠也在啊,有沒有你比較喜歡的?”

“有。”

白清川看著詩冊,表情凝重,不苟言笑:“但我不說!”

李培風都驚了:“誒,你就是玩?”

沈僚一臉正氣:“嚴肅點,這是什麼場合?審稿打分呢,沒到討論環節,評委之間不許交流,杜絕舞弊!”

李培風嗯了一聲:“沈兄教訓的是……但我還是想多嘴問一句,你小子寫的詩是不是在海選的時候就被淘汰了?不然現在肯定會偷偷摸摸的讓我抬一手。”

沈僚面色一僵,白清川呵呵笑著,替他回答了:“沈兄寫了六首,一首都沒過,諸多同學稱其為‘回車詩人’。你的手可以照常放下了。”

“哦~那真是可惜!”李培風拉著長音,一邊笑一邊開始看詩冊。

沈僚憤恨不已,抱怨著什麼“回車詩人也是詩人”“每個人會回車便每個人都是詩人”“神化詩人稱謂的都要處死”接著又不屑一顧“個人審美萬萬種,詩詞歌賦怎麼能排出個名次來”“我的那些詩不叫被淘汰,只是沒什麼人欣賞的小受眾”。

李培風不理會,平心靜氣進入了閱讀的狀態,從頭開始翻閱起詩冊。

這次情詩大賽主題是開放的,所謂的情,可以是對自然、國家、生活、親情、友情、愛情……而大學生嘛,年輕人嘛,寫的大多是後者;愛情。

“先生說寫詩要有起承轉合”

“我望向窗外的花影搖曳”

“卻寫下了你,你,你,你”

——米其林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