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紹自知沒了機會,所以在裴延堯到來之後便只能悻悻離去了,而裴延堯則被安頓在客房之中,只等準備好幾人一同啟程。

而隔日,沈言輕很早便醒了,也是難得比林知寒醒得都還早,她將手撐著頭,側身躺著看著她。

過了好一會兒,林知寒的眼睛才動了動,當即睜開了來,沈言輕伸手輕戳了戳她的臉,“璟娘,早啊。”

林知寒含笑著看她。

沈言輕當即坐起身來,翻身下了床去,將鞋穿了,當即又穿好了外裳。

琨玉與寶珠已是端著東西進了來,沈言輕在旁邊等著林知寒穿好了衣裳,洗了臉,才過去就著她洗剩的水洗了把臉。

琨玉只說她,“這個言輕,怎麼回回輪到她守夜就如此,好歹也自己出去打水洗洗才是。”

沈言輕只笑著,又用林知寒擦過的帕子擦了擦臉,才道,“這是小姐用過的東西,我才稀罕著用呢。”

幾人一時倒都笑了,沈言輕只問琨玉她們,“你們東西可收拾好了。”

琨玉含笑道,“自然是收拾好了的,不過也沒什麼特別多的東西,就算帶得再多,到時候也不一定好放呢。”

寶珠突然捂嘴笑道,“我昨日瞧見春絮姐姐將東西都收拾出來了,實在是太多了。”

沈言輕昨夜自然也瞧見了,不禁笑道,“可不是,也不知道,她是要專門有一駕馬車來,幫她載行李還是怎麼的,去了上京可不要鬧笑話。”

林知寒只問琨玉,“當真如此?”

琨玉含笑著與她道,“並不完全是,有大部分東西是要送回她家裡頭去的,她家裡有個不爭氣的哥哥,這去了上京,估計也難見上面了,自然要儘量打點好的。”

沈言輕只覺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訊息,想不到春絮看著那樣牙尖嘴利,得理不饒人的性子,想不到竟有不可告人的苦衷麼。

林知寒頓了頓,只與琨玉道,“你讓賬房撥一百兩去給她家裡。”

一百兩。

沈言輕一時有些咋舌,竟然給春絮這麼多,她這樣的人,能得到林知寒的這般寵愛,實在不知是有什麼魅力。

琨玉應了一聲,剛好這時候收拾完了,便拿著東西出了去,順便去下達傳話。

沈言輕不禁有些感慨,只與林知寒附耳道,“璟娘,幹嘛給春絮那麼多啊。”

林知寒只道,“你不知道她,也是一個可憐人。”

沈言輕沒了話說,但只覺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再如何,也不是她這種性子的理由。

他們是準備明日啟程,所以今日林知寒準備去拜祭林昭,她只帶了沈言輕去。

本來裴延堯不知是出於好意還是什麼想法,也要陪著她去,但是林知寒跟他說了些什麼,他便不去了。

沈言輕也樂得他不去,在馬車上只好奇地靠在林知寒的身上,往嘴裡丟著水果,問她,“璟娘啊,你到底跟他說了什麼啊。”

林知寒只是含笑著望了她一眼,“不過是讓他多盯著些,並沒有什麼別的。”

沈言輕本來也沒有對他多感興趣,因此也不再多問了。

待到了地方,沈言輕提了個籃子,裡頭裝了香燭紙錢,兩人一路向著山上而去。

自然,暗處還有個方淮胥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