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溫越儀看著他二人,袖中的一雙手卻不停糾結著,片刻之後,她方咬了咬唇,“言輕,你和方侍衛,是如何相識的?”

沈言輕未看她,只專心看方淮胥的反應,口中回她,“我伺候小姐,阿胥保護小姐,自然便是這麼相識的。”

這樣說著,她又伸出兩指,將方淮胥幾處大穴之上點了一點,將他轉過身去,調動自己的內息,運功為他暫時將毒性壓制住。

一旁幾人不禁都看呆了,琨玉也道,“言輕,你這是?你會武功?”

沈言輕看她們一眼,只見她們眼中的詫異之色,當即點了點頭,手中轉換了一下,繼續為方淮胥剋制毒性。

“是,我爹教的,為讓我可防身。”

溫越儀一時有些如鯁在喉,只清了清嗓子,努力使自己不看他們,“所以你們二人都會武功,才能……這般聊得來?”

沈言輕繼續輸送著內力,只微皺了皺眉,顯然溫越儀在她這種著急時候問這些問題,讓她有些不願回答。

琨玉自然看出來了,不明白溫越儀為何突然如此,瞧著有些怪怪的,只替沈言輕回她,“言輕與方侍衛許不是因為聊得來才如此的,而是長期以來的相處之下,這便是所謂的日久生情吧。”

溫越儀當即又看向了他們,是自己來得晚了些麼,若自己早些認識他,會不會有什麼不一樣。

琨玉只在旁邊看著溫越儀,見她眼神,心下已然有了幾分猜測,這猜測使她訝異萬分,但還是使自己冷靜了下來,與溫越儀道了句,“儀姑娘,這次的事情,萬不可洩露,儀姑娘畢竟是待入宮之人,一切都與從前不同。”

她這話一出,像是一個警鐘般狠狠敲打了溫越儀一下。

是啊,她不禁垂下了頭去,她本沒有像她那般自由的權力,她是註定要入宮的,不可能會嫁給一個侍衛,哪怕她無法中選,也必定得嫁給一個門當戶對之人。

她心底難免自嘲一笑,卻又隱隱生出幾分憤恨,為什麼,她為何要被這樣困住,沒有選擇的權力,她也是人,不是嗎?

想及此,溫越儀袖中的手不覺握成了拳,心中已然有了別的想法。

而片刻之後,沈言輕才運完了功,她撤了手,將方淮胥扶在懷中,為他把了把脈,方鬆了口氣,只與他道,“阿胥,睡一會兒吧,睡一會兒,好好休息休息。”

她的語氣分外溫柔,讓方淮胥枕在她的腿上,望向他的眼神也是柔得似水。

方淮胥看她一眼,由於毒性的干擾,很快便沉沉睡了過去。

沈言輕看著,不覺便淺淺地笑了。

琨玉在旁邊看見她這模樣,只不禁感嘆,“當真是有了心上人便不一樣了。”

沈言輕已是鬆了口氣,只轉頭看著她笑,“你有了也會不一樣的。”

琨玉只故意嘆口氣,含笑道,“我啊,不奢求那邊,只盼能盡心盡力服侍好小姐便罷。”

沈言輕只奇道,“怎麼,你當真沒有那些心思?”

琨玉含笑看她,並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