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寒看著她,兩人對視著,雖沒再言語了,兩人卻都明白對方的心意。

聊了幾句後,沈言輕又閉上了眼,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總算睡了過去。

再次睜眼時,天已大亮,林知寒已是下了床去,沈言輕當即下了床,靸著鞋給她穿衣裳。

寶珠和春絮已是拿著東西進了來,見著沈言輕只穿著裡衣,頭髮亂亂糟糟,腳下鞋也穿好的模樣,春絮不禁道:“你這個金貴人似的,倒比小姐起得還遲些。”

沈言輕認真替林知寒穿著衣裳,口中還忙著回她,“是是是,就咱們春絮姐姐啊起得早,人勤快,怪不得受小姐重用呢。”

見她們大清早的便這般精力旺盛,林知寒只含笑,“好了,別鬧了。”

春絮將水端了上來,好讓林知寒洗臉,寶珠在旁遞著帕子。

沈言輕這才去收拾自己。

就在這時,琨玉進了來,與林知寒回話,“宮裡頭傳來了訊息,陸大夫已到。”

林知寒應了一聲,沒再說話。

卻說上京的皇宮之內,陸淨玄收了訊息一路趕來,不知跑死了幾匹馬,沒有比才處理完一件事,好不容易正在遊山玩水之時收到書信來得更為痛苦了。

他一至宮門處,便讓侍衛去傳話,說是太子請來的。

誰知他這一路風塵僕僕的,衣裳又穿得質樸了些,還未有什麼牌子證明的,那守門的侍衛便以為他是瘋了,讓他趕緊走。

陸淨玄只想掏出銀針給他們來幾針,外界對他的評價可是有個天下第一神醫的,多少人想讓他治病,他都是拒絕了的,如今卻得受到這樣的待遇,還真是遭罪了。

幸得有東宮侍衛得了裴延堯的吩咐,讓來看看神醫是否已經趕到,不然他連宮門都要進不去了。

當那守門侍衛得知他的身份時,當即便變了臉色,點頭哈腰著說自己有眼不識泰山,陸淨玄懶得理他,冷哼一聲便進了去。

由著東宮侍衛一路將他向著鳳藻宮而去,卻在行至御花園時被人攔下了,是一個看著約有十六七歲的少年人,相貌中規中矩。

見了他,又認出是東宮的侍衛,只問道:“這是誰,外男為何可入後宮?”

那東宮侍衛回道,“三殿下,這是太子殿下為皇后娘娘自宮外請來的神醫。”

他便是三皇子裴延祺,他的母親慶妃平時很老實本分,自己相貌與才華平平,且兩個哥哥鋒芒過盛,所以襯得他毫無存在感。

裴延祺道:“什麼神醫,連太醫院的院判都一籌莫展,不過一民間遊醫,能有什麼法子。”

他這話完美地戳中了陸淨玄的肺管子,因此上前幾步,手一動,旁邊的人都只能瞧見殘影,他已是在裴延祺的某處穴位上紮了一針,含笑與他道:“恭喜三殿下今夜必定會歡喜地睡不著。”

裴延祺不明所以,只喊著,“你對我做了什麼?!”

當即伸手上前一步,被東宮侍衛擋住了,“三殿下,這是太子殿下的貴客,不可無禮。”

他當即道:“他對我做了什麼,你們竟也不管嗎,東宮便是這樣欺負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