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寒道:“他在暗處。”

沈言輕眨巴眨巴眼,“他又變成暗衛了?”

林知寒只道:“在暗處,才可以更方便地讓視野清晰。”

兩人一路很快便到了林昭的院子,他這院子極少住,所以一切陳設均非常簡單。

到了房外,林知寒便問常年跟著林昭的小廝,林昭此行究竟是出了何事。

那小廝回道,不過就是如從前一般四處遊山玩水,順便欣賞美色,結果突然有一天卻暈倒過去,隨行侍衛與小廝心急如焚,忙請了大夫來看,卻沒有解決之法。

結果林昭卻自己醒了過來,著實令人費解,不知緣由,在之後的日子也看著一切如常,便未有人放在心上。

誰能想到,在這之後,林昭又陸陸續續地暈了兩回,直至這一次,林昭暈了兩天都沒醒來,一行人急急忙忙,快馬加鞭趕回了林府。

林知寒略抬高了音量,“去讓琨玉通知陸大夫。”

當即便和沈言輕進了屋內。

林昭正閉目躺在床上,面上瞧去並無異常。

林知寒上前兩步,看著他沒有言語。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靜靜地與自己的父親共處一室,雖然她如今已知曉了他並不是自己的生父,但到底還是心情複雜。

林昭雖年紀日漸大了,但仍能看出年輕的時候多麼丰神俊朗,這些年來頻頻流連花叢之中,面上但並無多少頹靡之氣。

沈言輕看著靜默的林知寒,大概猜出她內心所想,也沒有言語。

一直待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法子,林知寒讓人去外頭請梧州最好的大夫,站在院中等了片刻,那大夫便被請了過來。

那大夫一進來便見位鬟霧雲鬢的美人兒立於房門外,只垂了眼不太敢看,旁邊有小廝提醒他,“這是我們林府的大小姐,裡頭的是我們老爺,你見過一見便進去吧。”

那大夫上前頷首示意了一番,便聽得林知寒道:“勞煩大夫了,若能治好,我林府必定不會虧待大夫的。”

那大夫卻連連擺手,“林小姐不必如此說,向來醫者仁心,王某隻得王某該得的。”

聽他如此說,林知寒的眼裡登時帶了幾分讚賞之色,“有勞大夫了。”

那大夫當即進了房內去。

沈言輕看了林知寒一眼,不明她眼中是包含著怎樣的情緒。

過了許久,那大夫當即出了來,只與林知寒道:“林老爺的脈著實奇怪得很,倒不似一般病症,更像是中了某種毒一般,而且已深藏於體內,我為林老爺開一副方子,應當可以暫時緩解一二。”

林知寒及時捕捉到他話的重點,“只可緩解,沒有解毒之法?”

大夫輕搖搖頭,“老朽行醫多年,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毒,著實奇怪得很,也希望我這藥能有用,可緩解。”

所以意思就是說,還不一定可以緩解。

林知寒命人請走了大夫,又讓下人依著他的方子去抓藥煎了,方去林昭房中看了一眼,見著還是如之前一般。

就在這時,外頭又有人來回話,“小姐,群芳閣的姨娘們來了,說要探望老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