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輕近來終於產生了對於新事物的興趣,她回到了需要上課,每日林知寒教她練字的日子,但是日子過於平淡,所以她學會了自己找樂子。

上次秋霜和寶珠指點了她該如何繡花,沈言輕便陷入了與其的作戰中,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拿繡花針的成就。

在聽二人一番指導後,沈言輕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說自己明白了,聽懂了。

結果兩人坐回去忙自己的了,她看著手中的帕子良久,終於上手,開始縫了起來。

只是不知道為何,越縫越奇怪,不知是個什麼玩意兒。

過了好一會兒,寶珠放了自己的東西,過來看她這邊進展如何。

看了片刻,她問道:“言輕,你怎麼繡了只蟲子。”

秋霜聞言便過了來,向著沈言輕手裡頭看了看。

很快,發出了一陣爆笑,她邊狂笑邊指著她道:“不是先讓你繡片花瓣嗎?你這是蚯蚓嗎?”

沈言輕看著手裡頭的東西,也陷入了沉思。

從這之後,沈言輕便發誓必須得學會繡一個東西,她別的優點沒有,就喜歡鑽進一件事中,不達目的略不罷休。

於是她開始了夜以繼日地繡東西,雖然每次都繡得不盡相同,卻是一樣的醜,辨認不出是什麼東西。

秋霜還拿著被她丟棄的殘缺品去給林知寒看,“小姐,言輕這丫頭瘋了。”

林知寒只是含笑回她,“言輕難得對一件事情主動感興趣,你莫要太過打擊她。”

接著,在晚上時,趁著沈言輕守夜,便想與她說些什麼,然而她只坐在桌邊就著燭火繡著。

林知寒不覺想笑,過去與她道:“你這樣認真的勁,只怕狀元都要考上了。”

聽她這話,沈言輕當即停了動作,看著她含笑道:“想不到璟娘還會打趣人。”

林知寒接過她手裡的繡繃,看了一看,只道:“這繡的是?”

沈言輕當即如洩了氣一般,向著桌上一趴,有氣無力地說道:“花啊。”

林知寒也不覺笑了,見過女工差的,倒卻是沒見過這麼差的。

沈言輕還忙解釋著,“我同我爹相依為命長大,他就是個種地的,我就隨他種地,所以這女工可是碰都沒碰過。”

林知寒含笑不語,又指點著她,“這繡工便如作畫一般,得先有形,再有神,你莫要心急,一切慢慢來。”

沈言輕點了點頭,任她指點著自己,畢竟林知寒的繡工也是好的沒話說。

於是沈言輕自跟著林知寒學寫字之外,又多了一個專案。

沈言輕確實是難得對一件事這麼上心,其他人也從開始的不敢置信到後來的欽佩。

這天夜裡,沈言輕正在房內認真繡著,突然一陣風吹過,一碗酥酪擺在旁邊的桌上。

沈言輕動作未停,只含笑,“阿胥,你來啦。”

方淮胥在她的旁邊坐下,認真看著她。

沈言輕又繡了好一會兒,見方淮胥仍是不言語,又笑道:“怎麼不說話?”

方淮胥只道:“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