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秋霜和寶珠提點了她,沈言輕仍舊陷入了一個漩渦之中,她們說她喜歡方淮胥,可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一直以來,她只不過將他當作朋友、兄弟,偶爾的行為只是為了逗逗他罷了,她怎麼會是喜歡他呢。

所以她不是不開心了,而是腦中一團亂麻,不知究竟如何,也沒再主動找方淮胥了。

直到某天林知寒突然問她,“輕輕,你和方淮胥怎麼了?”

沈言輕在心裡暗罵秋霜,怎麼她就忘了,秋霜可是個大嘴巴啊,這下所有人都要知道了。

“我和他能怎麼。”她忙矢口否認。

林知寒只含笑,“我見你這幾日總是出神,在想些什麼?可以告訴我,讓我幫你嗎?”

“璟娘。”沈言輕最受不住林知寒的溫柔,只過去一把抱住了她的手,“我本來心煩方淮胥對我太冷淡,我們是朋友不是嗎,但秋霜和寶珠卻說我喜歡他,我自己都不知道。璟娘,你說,我究竟該如何?”

林知寒笑看她,“這很簡單。”

這聰明勁,不愧是梧州第一才女,沈言輕眼睛一亮,“什麼?”

“順其自然,無須聽他人之言,之前如何,今後便如何。”

沈言輕奇道:“真的可以嗎?”

林知寒點頭。

聽她一席話,沈言輕勝讀十年書,彷彿進了趟寺廟,聽了次講經,從而大徹大悟。

她果然不再糾結此事。

但是在風和日麗的某天的夜裡,她在園子裡挑了個地方,還特意去群芳閣問某位姨娘借了把琵琶。

接著,她撥動了起來。

說實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彈的是什麼,若不是地方僻靜,只怕她要被人罵死。

但這也不能怪她,只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臨時抱佛腳,就算是天才也學不會吧。

沒多久,方淮胥便出現在了她的面前,“你在做什麼?”

沈言輕動作未停,“看不出來嗎?彈琵琶啊?”

方淮胥哦了一聲,又道:“是廚房在殺雞嗎?怎麼選在這種時候。”

“啪————”

是琵琶絃斷了,沈言輕的手頓時停住,方淮胥幾步走上前來,抓著她的手就要檢視,“沒事吧?”

沈言輕抬頭看他,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你說呢?”

方淮胥低頭仔細地看了看她的手,幸好皮糙肉厚的沒什麼事,只是紅了幾分。

“哎。”沈言輕努力扯出一抹笑來看著他,“你覺得我怎麼樣?”

“好。”

見他就這一個字,沈言輕眨巴眨巴眼,不明白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哪方面的好?”

“做事認真,待人真實。”

沈言輕將琵琶往旁邊一放,頗為無奈地看著他,“阿胥。”

“怎麼了?”

沈言輕示意他低頭,“你還想抓到什麼時候。”

方淮胥低下頭去,發現自己還握著她的手,連忙一把甩開了。

沈言輕:……力氣小點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