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輕這才放了心。

寶珠見她回了來,又轉過身來與她說,“言輕,讓我進去守著小姐吧。”

沈言輕現在還不能完全放下心來,上前含笑握著她的手,“小姐身邊有兩個人就夠了,你這臉上都還紅腫著呢,走,我再去給你上些藥,若是小姐看見你這樣,只怕要說我們了。”

說完,她對著秋霜使了個眼色,便拉著寶珠走了。

寶珠的房間就在秋霜隔壁,本是個雜物間,因著她之前的房間過小,所以專門為她將這裡收拾妥當了。

兩人進屋坐下,沈言輕為她上藥,嘴裡頭問道:“那日桂姨娘是如何?”

寶珠略垂了眼,“我並未說什麼,桂姨娘卻故意為難我,一言不合便動起手來。”

“你啊,下次若遇見這種情況,只要你沒做錯,直接跑,管她們如何,我們青藜院的人,是不能無緣無故叫人欺負了去的。”

寶珠眼中的淚登時湧了上來,從前在姚府時何曾被這般對待過,只求不被責罰便是極好的了,因此一把抓住了她上藥的手,“言……言輕,我好像感覺有些不對勁。”

沈言輕抬眼看她,聽得她哀哀慼戚地繼續道:“自從上次見過桂姨娘後,我總覺得我最近記性有些差了,好像做了一些事,卻有些記不得了。”

沈言輕眼皮一跳,這症狀她如何不得知,連忙拿起她的手檢查起來,果不其然,在右手手腕內側有一顆紅點。

寶珠見她神色凝重,心下愈發不安,“怎麼了,言輕?這是我突然發現有的,也不知怎樣長的。”

這爪牙竟然已經伸到這裡面來了,而在看不見的角落,究竟還有多少。

有些時候知道一切並不是件好事,沈言輕只得含笑安慰她,“沒什麼事,不過我常聽老人說,此處有紅點必是……”

說到這裡,她又一臉為難地不再說了,寶珠忙追問,“可是有何不妥嗎,言輕?”

沈言輕只微蹙著眉嘆了口氣,“瞧你這情形,必定是有腐蟲在裡頭呢。”

寶珠瞪大了雙眼,“腐蟲是為何物?”

“腐蟲極難見到,與蠱蟲為同類,一旦進入體內,便會慢慢地吞噬體內的五臟六腑,時日一長,便會腸穿肚爛而亡。”

聽她這話竟如此恐怖,寶珠顯然被嚇到了,“言輕,這可是真的?有沒有什麼解救之法?”

沈言輕點點頭,“說來也巧,我在鄉間時曾碰上一位遊醫,他告知我如何解救,只是你這手腕上可能會留下疤痕,但不妨事,可以長期使用雪顏膏去除。”

寶珠只抓著她的雙手,“那一切便交給你了……只是,在府中為何會有這腐蟲呢?”

沈言輕不慌不忙從容回她,“腐蟲喜愛溼冷,近來眼見著要入夏,想必是你經過園子時在哪停留過才沾染上的。這腐蟲生得小巧,進入人體內不過如蚊蟲叮咬,你沒發覺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