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由姚家府衛護送著出府時,沈言輕已是順便將寶音帶上了,林知寒見了也沒說些什麼。

本來兩人打算怎樣來怎樣回,姚老爺堅持要以馬車送她們,林知寒沒有拒絕,只得含淚感謝。

到了馬車上時,沈言輕才問,“璟娘,你沒事吧?”

林知寒斂了哀意,“未能問出幕後之人,著實可惜。”

一旁寶音靠著門邊坐著,低頭不敢言語。

沈言輕見她低眉順眼的,著實像是被欺負慣了的,只與林知寒道:“小姐,我見她可憐,所以......”

“不必解釋。”

沈言輕又問她道:“你叫什麼名字,是要回自己家嗎?”

寶音如實回了,又跪了下來求道:“求求林小姐,帶奴婢回林府吧,奴婢家中貧寒,父母會再賣掉奴婢的。”

林知寒看著她,沈言輕便去拉著林知寒的衣袖,“璟娘,帶她回去吧,咱林府也不差這一張嘴。”

靜默片刻,林知寒方開口,“你喚寶音?”

她語氣卑謙,“是,奴婢本喚寶珠,因為撞了小姐的名諱,所以改了寶音。”

林知寒靠著矮几,以單手撐頭,看著她,“姚明珠改你這名,也自食其果,在我院中,你便改回本名吧。”

寶珠忙磕頭感謝,沈言輕扶她坐下,“你臉都這樣了,少說些話吧。”

她雙目含淚,又是感謝再三。

回了青藜院,由著琨玉將人帶去安頓,秋霜好奇問話,“她是誰,臉怎麼了?”

沈言輕道:“被人打了,是個可憐人。好秋霜,你願意為她找些藥膏嗎?”

秋霜心腸向來軟得一塌糊塗,忙去了,春絮正要跟著二人進裡屋,林知寒卻突然吩咐道:“春絮,今日儀兒寄來了一些禮物,挑些好的去給母親。”

春絮不禁看沈言輕一眼,方自行離去。

兩人進了屋內,林知寒便道:“可有追上。”

方淮胥的聲音自某處傳來,“服毒自盡了,沒問到話。”

此番結局令林知寒並不滿意,她沒有言語,坐在桌前,提筆準備寫著什麼。

沈言輕連忙上前為她磨墨,見她寫著欲速則不達,好奇道:“璟娘,這是何意?”

林知寒卻起身讓她過去坐下,握著她的手,教她寫這幾個字,為她解釋道:“做任何事,都不必心急,今日之事,之後必會知曉。”

沈言輕笑道:“我還以為你心中很生氣呢。”

她只含笑看她,“胸中元自有丘壑。任他去吧。”

這便是林知寒的聰慧之處,既然無法再尋出那人,只能按捺心性,只等那人露出馬腳。

“小姐,寶珠你如何安排?”

這話一出,加上她手一動,紙上的達字便歪了,林知寒仍未停筆,“做此事便專心做完。她先在外院吧。”

沈言輕笑道:“我瞧她人不錯,跟著姚明珠也不知多久了,看著倒是沒學會什麼臭脾氣。”

林知寒卻道:“看這幾眼便能下定論斷了?去將這字再寫十份交予我。”

“啊?”沈言輕哭喪著臉。

“誰讓你做事不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