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時再看小院四周,已經站滿了春香閣裡聽聞打鬥聲趕來的人。

其中站在最前頭的,舉著火把,和之前被安邦打倒的那些人一樣,身穿短打的彪形大漢,應該是春香閣的護院。

稍微靠後點站著的,是一些身穿勁裝似乎同樣有些功夫的人,也不知是春香閣請來的,還是本就在這裡玩樂,卻恰逢其會的江湖人士。

最後邊站著的,也是人數最多的,那些身邊有衣著豔麗的女子陪伴,衣著打扮各式各樣,還渾身酒氣的,則應該是春香閣的客人,聽到這邊有動靜,瞧熱鬧來了。

安邦眼見事情鬧大,卻也沒有太過擔心,因為他本就已經想好了要如何處理這件事,即使出現了風波惡這個意外,也沒有太大的影響。

他先跟退開的風波惡抱拳打了個招呼:

“久仰風波惡風四哥大名,小弟安邦,今日幸會了,只是我這會兒還有些事要處理,只能先怠慢風四哥了,來日再和你好好打一場。”

他卻是隻說自己叫安邦,而不提“安不凡”這個名字,因為安不凡之前在蘇州城也有不少人認識,自己若是用這個名字,有些認識的人聽到少不得會奇怪自己的變化,到時總不能在扯一番“星君轉世”的說法吧?

風波惡又是哈哈一笑,抱拳回禮:

“好說好說,你先辦你的事。”

安邦見此微微笑,然後轉身朝著圍觀的人群朗聲喝道:“在下安邦,還請春香閣的王媽媽或者主事之人現身一見,安某有話要談。”

他這一句話用上了丹田之氣,清朗高亢,遠遠地傳到聲音嘈雜的人群中,卻每個人都聽得清。

人群中的聲音,頓時為之一靜。

很快,一個身穿淡紅褙子,下搭深紅長裙的婦人就從人群中緩步走了出來。

這婦人看上去四十多歲的年紀,徐娘半老,風韻猶存,正是王媽媽。

她上前兩步,來到安邦面前三、四米處站定,開口道:“奴家就是王媽媽,這位客尋我是有何話要談?”

她雖是娼妓老鴇,但卻吐字沉穩,聲音低沉而有磁性,沒有絲毫輕浮之感,話語中好像也沒有因為安邦乞丐的形象而有所輕視。

安邦衝她拱了拱手,回道:

“今日在下闖入春香閣,不是無端來生事的。只是因為在下之前一時疏忽,導致有人將我幼女安小丫擄走,賣入了春香閣,因此才來檢視一番。”

“奴家今日確實從人手中購得一小丫頭,但卻是正經付了錢,簽了契約文書的。客現在說是被人擄走的幼女,奴家既不知真假,也並不關心。不過若真是客之女兒,奴家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只要客拿出兩貫錢,人你儘管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