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在,主人有何吩咐!”

張鶴陵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慢慢握緊拳頭髮出“咯咯”的聲音,說道:“去找幾個身手好的弟兄,在王恕每天去京營的必經路上,找個機會,給我結果了他。記住下手幹淨利落些,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田儒雖然平日裡嘴上總是說些沒有的事情,而且多有得罪宋軍,但是宋軍從來都不放下心上,打心底裡把田儒當做兄弟。如今他被王恕斬殺,宋軍也是心底咽不下這口惡氣,拍了拍胸脯向張鶴陵保證道:“主子請放心,我一定會送這個老匹夫去見閻王!”

得了朱佑樘頒發的聖旨,算是正式任命王恕為京營總督了。英國公張懋確實心底裡有些不滿,不滿陛下不相信他的能力,只讓自己作為副督。

這幾日,裁軍具體名單都已經張貼了出去,相關工作也陸續開展起來。京營士兵們得知了新出來的警察制度後更是開心的奔走相告。而王恕也因為天天忙碌沒時間去驛館便留宿在京營,這讓宋軍等人也一時沒有機會下手。

“宋大哥,打聽到了,這個老匹夫今晚要回家。”一個尖嘴猴腮的人說道。

宋軍這幾日正愁沒機會下手,此時一聽頓時來了心情,揪住那個尖嘴猴腮的人衣領問道:“你確定打探清楚了嗎?這件事兒不成功,便成仁,我們只有一次機會。”

那尖嘴猴腮肯定的點了點頭:“這回訊息肯定屬實,是老匹夫身邊那個文書說的,千真萬確。

“黑皮子回去把工具都準備好了,通知給各個兄弟,今晚開工!”

二人在房內秘密交談著,卻不料說話的內容皆無意被門外一個老卒聽見。

傍晚,王恕處理完軍務正要收拾回東西回家,忽然侍衛報道門外有一老卒求見。

這幾日,因為裁軍的事情繁雜務多,每天都有上千名老卒要求私見王恕。王恕貴為京營總督,這種事情本來可以不予理會,讓別人處理就行。但王恕卻不顧朋友反對,堅持己見,凡是要求見他的老卒,他都一一引見,並積極給予“心理”輔導,打消老兵疑慮。這種做法很是讓這些早年為大明徵戰、久經沙場的老兵們感動,於是漸漸地從抗拒裁軍到主動服從王恕命令自己提出離營。

王恕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笑著對侍衛說道:“你去和他說一聲吧,就說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今天我有事兒得回家一趟。”

那個侍衛聞言剛出門走拐進來道:“稟都督,這名老卒說此件事情萬分火急,是性命攸關之事。”

“恩?讓他進來吧。”

只見一名老卒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看見王恕立馬行禮:“小人拜見總督。”

王恕見這人年紀與自己相仿,又腿腳不利索,趕緊過去扶起這名老卒:“你就不必行禮了,你剛剛所說的這件事關乎於性命?是什麼事情兒啊?”

那老卒四周環視了一眼,附在王恕耳旁低聲喃喃了幾句。

“你說什麼?這宋軍是誰的家奴,竟敢如此大膽!”王恕聽完老卒的話,得知宋軍要在他回家的路上悄悄結果他,更是大驚的喊道。

那老卒嘆了口氣說道:“我原本以為都督是小人,給陛下進獻了讒言,陛下才下了聖旨要京營裁軍,不給我們這些半截身子進了黃土的人活路。可這幾日觀察都督所作所為,又仔細看了都督貼出的榜上的警察制度,才發現是誤會了都督,都督想出的警察制度是又給了我們吃飯的飯碗啊!”

“這個警察制度是陛下想出來的,與我無關。”王恕淡淡笑道。

老卒聽完吃驚的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