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瀚宇慢慢湊近她,輕輕撫摸著她雪白的後脖頸,貼著她的耳朵說。

「知道我剛剛為什麼不承認,不想說嗎,就是怕嚇到你,怕你……真把我當成變態。」

「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生了變化,我原本以為我會像我想的那樣,看著你上學,畢業,然後上班,再到結婚生子,可現在我卻做不到了。」

「看到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會生氣,之前的沈彥廷,我恨不得殺了他,穆硯琛也不行,雖然他優秀,也是個好人,但是你只能屬於我。」

「你明白我的心意嗎。」

程瀚宇一遍又一遍,在姜佑琪的耳畔傾訴著,姜佑琪的身體也漸漸顫抖起來,不自覺的摟緊了程瀚宇的肩膀。

「可是……你不可以這樣,這是錯誤的。」

姜佑琪輕輕咬著嘴唇,她的心裡激動,彷徨又驚慌,可更多的卻是不安和深深的負罪感。

程瀚宇抬起頭直視著她,問。

「為什麼不可以。」

「因為……我是姜佑琪啊……你可是姜唸的男朋友,我在你身邊這麼多年,是我在京海最親的人,怎麼可以對我……對我有這樣的感情?」..

她抱著腦袋,臉上全是惶恐之色。

「我也不應該的,我們不能這樣,我不能對不起姜念,你也不能。」

程瀚宇突然握住姜佑琪的肩膀,用力搖了搖她。

「沒錯,你是姜佑琪,可是那又怎樣?我們本來就是陌生人,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我為什麼不能心悅你?」

「我和姜念也只是前任關係,難道就因為她不在了,我就要對她忠貞不二,不能開始新的感情?這對我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姜佑琪卻搖頭,據理力爭。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別說姑姑不在了,哪怕她現在還在,只要你們兩人沒有關係了,你喜歡誰都沒有問題,可是……為什麼是我?姜念是我唯一的親人,我怎麼能……」

不行,無論姜佑琪怎麼想,她都過不了心裡那個坎。

她趁著程瀚宇不備,從他身上跳下來,背對著他坐在床邊不說話了。

程瀚宇看著她的背影也陷入了沉思。

是不是他太操之過急了。

姜佑琪涉世未深,對姜念太過依戀,即便是姜念死去這麼多年,她也一直覺得程瀚宇身邊的位置是屬於姜唸的,也不怪她難以接受。

至少現在,她一時半會是面對不了的,就連程瀚宇都隱忍這麼久,小心翼翼的不敢戳破,她才二十歲出頭,恐怕還要花更長的時間才能想清楚。

思考到最後,程瀚宇嘆了口氣,他起身走到窗戶旁,有些煩悶的抽出一根菸點燃。

他剛剛就不應該表露出來,等姜佑琪再大一點再談,或許她就不會是這種反應了。

可是,程瀚宇又有些不確定起來,等到那個時候,姜佑琪還會在他身邊嗎?

這是個兩難的選擇。

他緩緩吐出一口煙,對姜佑琪說。

「你放心,我告訴你這些,並不是想強迫你,也不是想得到你的回應,只是不想讓你誤會我是個瘋子。」

「我還是那句話,現在的你應該好好學習,感情這些,等畢業了再說,我也理解你的矛盾,所以,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