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找沈彥廷?不行!”

姜佑琪急忙走到程瀚宇跟前,拉住他的胳膊。

“我不想讓他知道你是我的監護人,你答應過我的,怎麼可以食言呢?”

沈彥廷一旦知道,那全校所有人都知道了。

程瀚宇雖然是姜佑琪的合法監護人,但是說到底他們這層關係還是讓人有些難以理解。

程瀚宇可能不覺得,但是姜佑琪卻有這種感覺。

姑姑死了,未來姑父全心全意照料她,誰聽到不得誇讚一下姑父有責任心,但是對她來說,心裡壓力很大。

她不想別人用同情的目光看待她,給她扣上“孤苦伶仃”“寄人籬下”的字眼,更重要是,她不想給程瀚宇添麻煩。

程瀚宇雖是學校特聘的客座教授,每週就一兩節課,但是他的名氣在系內甚至整個學院都是響噹噹的。

常青藤名校畢業,面容俊朗,還單身未婚,加上省立醫院外科主任光環,哪個學生不敬仰他。

他們兩人的關係要是傳出去了,姜佑琪想想就頭皮發麻,她能想象到周圍的同學會在背後怎麼議論她,

校園裡最不缺的就是流言蜚語,她不想成為程瀚宇身上的汙點,更不想成為累贅。

她死死握著程瀚宇的胳膊,一臉央求的看著他,但是程瀚宇卻冷笑著說。

“姜佑琪,你挺雙標的,我答應你的不能食言,你答應我的就可有可無。”

姜佑琪搖頭,也不知怎麼解釋,就一味的懇求他。

“你別去找他求求你了,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隨便你,可是不能去找沈彥廷。”

看著她急得都快哭了,程瀚宇緊緊抿住了唇,思想鬥爭了很久,最後,心一橫,抽回了胳膊。

“我要做的事,沒人能攔住,哪怕是你。”

他繞過姜佑琪,頭也不回的就往房間走去。

姜佑琪急忙追上去,程瀚宇卻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反鎖住,任憑她怎麼敲門大喊,就是不理會。

十幾分鍾後,門外終於安靜了,聽著動靜,姜佑琪好像回房了。

程瀚宇這才長舒了一口氣,他衝了把澡,開啟電腦,為明天的公開課做準備。

可是無論他如何集中精神,始終心煩意亂,腦海中總是回想起姜佑琪剛剛急切的央求聲和飽含淚花的眼睛。

他自認為自己沒有做錯,姜佑琪才二十歲,判斷力不準確,他這個監護人有必要替她撥亂反正。

可是心裡卻無法平靜不下來,總感覺自己對不起她,做了虧心事一樣。

備課沒備成,就連覺也睡不著。

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十幾分鍾後,他嘆了口氣,起身戴上眼鏡,走出臥室來到了姜佑琪的房門口。

“叩叩叩——”

他輕輕敲了幾下,“佑琪,睡了沒。”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靜,他又敲了敲。

“對不起,剛剛是我太生氣了,你……別往心裡去。”

他想了很多,姜佑琪才二十歲,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看到別人成雙入對,她可能也想談戀愛。

再被沈彥廷這種情場老手追求,她難免會心生漣漪,所以就判斷力失誤,任由他為所欲為。

沒錯,應該是這樣。

程瀚宇這麼告訴自己,這才來跟姜佑琪道歉。

可是不知怎的,他好不容易想明白,可這心裡卻是越來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