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呢?將軍的飲食起居都是我來照料,我為何從未發現將軍中毒呢?”

旁邊一個隊伍中的人紛紛安慰他:

“師兄,這毒一箇中了許多年,一個才中了兩三日,而且當時也都不是什麼起眼的毒。師兄你又如何得知?”

“那可未必,俗話說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剛剛還一個勁指責我們洞主下的毒呢,搞不好就是他這個伺候起居的利用照顧之便下了毒手!”

嗚咽洞主身邊一個戴著黑色斗笠,黑衣上繡了一朵白色梅花的女子幽幽說了一句。

“休要胡說!將軍對我們恩重如山,我為何要下毒害他?”那馬臉漢子氣憤得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指著那梅花女子質問。

“那我們洞主又憑什麼揹你這盆髒水,竟被你當眾指著鼻子栽贓!還不立刻道歉認錯!”那女子咄咄逼人,毫不相讓。

這時,嗚咽洞主突然插話了進來,語氣冷冰冰地:

“看來是那虎威將軍在外行了不義之舉。否則,為何接二連三有人下毒?”

那馬臉漢子身邊同僚氣憤地也邁前一步:

“放肆!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師父義薄雲天,是正派表率!第一種毒且不說,這第二種毒乃是你魔界蠱毒,這麼陰邪見不得光的手段,到底是誰狼心狗肺給他下毒呢?”

“呵呵,我只聽說過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口中的名門正派人士,今日卻身中奇毒倒在此地。真也不知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叫下毒的人如此恨他!”嗚咽洞主啟齒一笑,那玉般牙齒齊齊整整,笑時如月潤星燦,晃得人心搖不已。

那馬臉漢子聽不得他如此羞辱恩師,當下便衝上前來,指著嗚咽洞主的鼻子大喊:

“我師父已經身隕,你還在這邊說風涼話,我們將軍行得正坐得端,乃是仙界楷模,豈是你這等魔界宵小可以妄議的?”

嗚咽洞主微微一笑,介面道:

“今日是切磋之夜,我可是沒打夠啊。你們這弱不禁風的將軍在我面前統共就呆住了三秒,自己就自行了斷了。他是知道功力不濟,提前認輸了吧?”

那馬臉漢子氣得跳腳:

“呸,別人怕你,我卻不怕。我們正道宗派光明磊落,誰像你,常年住在古墓裡,只配做個見不得人的東西!”

嗚咽洞主也不生氣,微微一笑。

他的笑自有一種魔力,只淺淺一笑,大廳中眾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過去。

“那不妨把這口舌功夫收一收,反正切磋還未結束。光他一個死了,我可是很不盡興呢!

也不該就這樣草草了結,省得你們名門正派輸了還要胡攪蠻纏,無法心服口服。

大家那麼老遠跑來一趟,連場生死戰都不敢打,實在有些說不過去。這位意下如何?”

那馬臉漢子收拾悲痛,又對莊主一拱手:

“陸莊主請容我等將我家將軍屍首,先安排人帶回我虎威將軍府,少時我等再回來參戰!我等豈是貪生怕死之徒,不論這毒從何而來,我師父也是同這魔頭切磋時去世的,我等願與這魔界逆徒生死戰,望莊主成全。”

陸莊主點了點頭:

“這位兄臺莫要太過悲傷,人死不能復生。那三天前的毒物,你也可回憶回憶。但這多年中的毒物到底怎麼回事,恐怕還是要在你們將軍府上細細查上一番吶。”

“是,多謝莊主提醒。”

那馬臉漢子說完,帶著人抬上了虎威將軍的屍體,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