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禮了!”段二孃簡單地回了個禮。

於大廚不樂意了,“口口聲聲說是來恭賀。你嫡親姐姐就這一個,哪有空手來的道理?”

“哎呀,姐夫這是怪我呢?妹妹窮啊。姐夫有所不知,當年姐姐私自離府,可是帶走了林府的大半財產。妹妹嫁出來,那嫁妝不及姐姐捲走的十分之一呢。”

“你胡說!”段二孃氣得開口駁斥,“我何時捲走了林府的大半財產,那都是我自己的嫁妝。”

“姐姐真是貴人多忘事呢,您與那二郎的婚約,自二郎走後,爹爹早已言明作廢,既然婚約都不在了,又哪裡來的嫁妝呢?可是姐姐未得爹孃同意,私自攜帶林府的財產,據說抬了幾十臺的箱子走了呢,而且還是連夜潛逃。我可有說錯?”

“你……”段二孃一下子竟無言以對。

當年她與爹爹大吵,就因為覺得人家段二郎是為了自己家頂替出征的。可爹爹在人家前腳走後,後腳就撕毀婚約,天下哪有這種做人的道理?

她氣不過,想要追隨二郎而去,爹爹不同意。她萬般無奈,這才連夜帶了自己的嫁妝,追隨二郎離去的。林芸說的確實也不能說胡編亂造,可是這中間心酸關節只有自己知道。

那本來就是母親給自己備了的嫁妝,怎麼能成了私逃捲走林家財產呢?

“姐姐,妹妹今日來,是帶了母親的親筆信過來給姐姐過目。這是母親的手書,姐姐可要過目仔細,省得又對外說我欺負了你去。”

林芸幸災樂禍地遞過了一張書信,段二孃接過來,展開書信,看了片刻,便氣得渾身發抖,雙肩抖動。

“這、這真是母親的親筆信?”

“當然了,母親字字珠璣,連我看了都很感動的。”

“感動?”段二孃氣得哆嗦著指著她,新仇舊恨一時湧到心頭。

她絕對不相信親生的母親偏心至此,竟要求她將當年拿走的所有嫁妝全部贈與林芸。

這封信上還寫,若不把嫁妝給了林芸,便從此不要再自認林家女,還要與她打官司!

這可是自己親生母親,段二孃看著嫡親妹妹那幸災樂禍的嘴臉,一時怒氣攻心,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便要暈倒。於大廚連忙扶住他。

“娘子,娘子,你怎麼了?”

“姐姐,這就承受不住了,你這身子骨越發不好了呢。姐夫呀,我姐姐早年身體就不行,虧得你的兄弟段二郎,給她沖喜才讓她勉強活下來的。

這看著又不大好了,倒也是正好,這次有你沖喜了呢。這次我可就安心多了!”林芸手帕遮臉,暗中壞笑。

於大廚手指著她,破口大罵:“你這女子心腸歹毒,胡說八道!你姐姐身體好的很,都是被你給氣的!”

“喲,姐夫你怎麼冤枉我呢?我一個小女子,不過是帶了一封母親家書過來,何罪之有啊?姐夫真是說笑了呢……”

“誰是你姐夫!”

“姐夫,你這樣說,我仔細想想也有道理。那段二郎為我林家沖喜,結果呢衝去了一條命。他們都說姐姐剋夫呢,我一直不信,既然你不想做我姐夫,我覺得也是很對的。至少無名無份,說不定呀,你還能保下一條小命兒呢。”

“你、你!”於大廚向來笨嘴拙舌,吵不過她,直氣得鬍子直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