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李雙兒突然懷孕了,蘇妙真整個人都 凌亂,將來怎麼排輩倒無所謂了,關鍵是徒弟都懷上 了,她這個師父的肚子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現在也就差她和左羨梅了,而左羨梅年紀還小,她不可能和左羨梅比。

這個時代,又是處於她這樣一個地位,無所出可 是大事。柳如玉為此還召開了一個姐妹家庭會議,讓 眾姐妹獻計獻策。

商量出的第一個對策,就是以勤補拙,每個月, 每位姐妹都讓出一兩日,發揚一下姐妹精神。這樣一 算,加之李雙兒懷孕了,蘇妙真每個月獨佔齊太殿下 差不多半個月,蘇妙真很感動,感動的都有些不好意 思了。

李雙兒也提出一個建議,如果她生兩個,可以過 繼給師父一個。

蘇妙真揉了揉她的腦袋,“師父還真沒白疼你。”

從九月中旬開始,廣播中不時報出在湖南、江 西、湖北等地抓到細作,或擊斃細作的訊息,有男也 有女。李香君也是從這日起,每日坐立不安起來,陷 入無限的恐慌和悲傷中,十一月又突然播報,在西寧地區,找到吳三桂和侯方域的藏身之地,五十七名逆 賊無一逃脫,不過,由於轟炸中起了大火,有部分屍 體燒成了焦炭,無法辨認出真實身份。

這一日,李香君整個人哭暈在床上,一雙眸子哭 的水泡似的,幾日來連飯都吃不下了,憔悴的像是生 了一場大病。

鶯兒也是慌了神,邊哭邊道:“小姐,您要堅持 住,若是您病倒了,奴婢要如何是好。”

李香君呆滯坐在床邊,雙目無神,完全沒有焦 點。

鶯兒又哭道:"小姐,不如咱們先離開吧,否則, 早晚會暴露的。”

李香君閉起眼眸,過了片刻,又緩緩睜開,眼眸 中的寒芒越來越盛,盡是仇恨,緊握起粉拳,"我要 殺了朱慈睿那個狗賊,為我夫報仇。”

鶯兒嚇得頓時哭不出來了,聲音都帶著顫音, “小,小姐 .....咱,咱見都見不到他,如何如何下

李香君咬牙切齒道:"你去聯絡老馬,讓他準備 毒藥。”

鶯兒緊張道:"小姐 .....還,還是 .....不,不要了, 若是下了毒......”

"給我閉嘴!”李香君冰冷的盯著鶯兒,"本小姐讓 你去便去,本小姐都不怕,你怕什麼?”

鶯兒猛打了一個哆嗦,接著施了一個禮,”奴, 奴婢遵命。“

鶯兒洗過臉,又換了身衣服,定了一會神,這才 出了府。一路上都緊張兮兮的,細心些的都能看出問 題,不過,一路出了太府,倒無人盤問,也沒人關注 她。

如今老馬也找了一份工作,拉鋼鐵廠的鋼渣,送 到幾里外,上午三趟下午三趟,據說是用來鋪路基 的,不過,老馬並不清楚怎麼用,送到地方後會裝上 另一駕馬車,那馬車是在兩條鐵軌上跑的,他拉三趟,才勉強夠人家一趟拉的。

他打的是散工,一天一結算,每天能賺三十厘銀 鈔,去除給馬添料,再去掉房租,一天能剩二十幾 厘,賺得雖不多,但是他一個人足夠用了,偶爾還能 買點肉和酒。

福州的房價比較貴,但是糧食很穩定,一天賺的 錢,就算是買精米也能吃上兩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