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住口,是那朱大傻欠我的,是那朱大傻 要補償我的。”李茜越想心裡越是不平衡,拿起梳妝 臺上的事物就朝李棋兒砸過去,"你個吃裡扒外的賤 婢,你倒底是誰的婢女......"

李棋兒護著頭,“小姐,不要打奴婢的臉......”

這話聽在李茜耳內就等於在氣她,"你個賤婢, 本小姐居然打不得你,是不是打傷了你這張小妖精 臉,怕那朱大傻看不上你了?”

"小姐,奴婢沒有,不曾在太子房裡伺候。”李棋 兒卻一直護著臉和頭,邊哭邊道:“如果小姐想出氣, 打奴婢身子便是,奴婢每天在太子身邊伺候,經常會 跟隨太子去見娘娘......”

李茜揚起的手不由停了下來,咬了咬牙,冷哼了 一聲,“是不是找到新靠山,有恃無恐了?”

李棋兒吸了吸鼻子,又咬了咬小嘴唇,"小姐, 奴婢大膽說一句,小姐和太子無冤無仇,何必鬧成這 般。”

李茜氣得一拍桌子,“我的事需要你個奴婢管?”

李棋兒有些話已經決定說了,也不再回避,"小 姐如何做,奴婢自然不敢多嘴,不過,有些事小姐大 概還不清楚,娘娘已經決定要廢掉小姐太妃之位......”

李茜身子猛一僵,臉色瞬間變的煞白。潘氏也是 一僵,緩緩抬起頭來,再瞧向李茜時,眼神已發生了 變化,少了一些之前的唯諾。

李棋兒埋著頭,“這話奴婢本是不敢亂傳的,可 小姐是奴婢的主子,奴婢跟在小姐身邊近十年,不想 看到小姐有個不好。

小姐,還請思量,其實太子,還有 .....都挺寬容 的,若不是太子和那位主子在娘娘那裡保下小姐,這 會摺子怕是已送去京師了。”

李茜渾身冰冷,如落入冰窟,嬌軀不受控制的哆 嗦,"滾出去,都給我滾出去 .....”

李棋兒和潘氏一出去,李茜便趴在了梳妝檯上, 所有的驕傲都化作了委屈,更受不了的是保下她的都 是她看不上的人。

“李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無人識,天生麗質難自棄"

李茜很喜歡長恨歌中的這兩句,常常偷著念來

聽,甚至還改動了一個字。

雖然她不是在深閨長大的,而且從小就隨父母各 地奔波,但是女兒家的文采該學得都學了,不說樣樣 出眾,但是也沒見有哪家女孩強過她。

以她的文采和容貌,總能博個錦繡吧,卻沒想嫁 了個傻子......

李茜將自己關在房裡數日,整個人都清瘦了一 圈。

這一日,洗漱了一番,也沒著妝,換了一身素淡 衣裙,頭髮也沒盤起,就那麼隨意的垂散在身後。

叫潘氏打聽到朱慈睿從試驗室回了辦公室,便從 那小院走了出來。

過往的人都是一臉疑惑的望向李茜,甚至有的互 相嘀咕。李茜回府的訊息,一直有意的封鎖,畢竟不 是什麼光彩事,所以,大部分人還是不知道齊太妃回 來的,就算是知道齊太妃回府的也是不認識她。

這個時代哪有不館起頭髮就出門的女子,見過不 梳妝的也只有那些犯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