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在這兒裝什麼聊齋呢?

杜桑德的腦子裡猛然冒出這麼一句臺詞,而且還帶著一股濃濃的天津風味。

當然,他並不能直接把這話說出去。杜桑德對於很多事情還抱有疑問,他希望能從柯爾特嘴裡再套些情報出來。

比如……漁業公司背後的支持者到底是誰。

一家漁業公司,以近乎奴隸制的執行方式在博森克存在了一百二十二年。他們卡著人口數量,從來沒有成為城鎮規規矩矩的向紐薩爾殖民廳繳稅。他們出產的團魚賣到了帝國四十二顆殖民星中的三十六顆,並且還敢於僱傭“匪幫”直接向海軍的實驗車隊開炮。

他們的膽子太大了,肆無忌憚且膽大包天。

過去的幸運和貧民們長期的逆來順受或許給了他們一些狂妄的底氣,但這肯定不是他們最主要的依仗。

杜桑德迫切的想要知道,究竟是誰給了他們這樣的勇氣。

反正肯定不是梁靜茹。

時間一點點溜走,看守著杜桑德和柯爾特的看守們逐漸放鬆了警惕。他們開始向洞外走去——到了吃晚飯的時候。據說,今天的晚飯裡有烙餅可以吃。這讓看守們都很高興。

杜桑德也很高興——柯爾特開始找他搭話了。

“杜桑德勳爵。”柯爾特的聲音順著欄杆傳了出來,老頭靠在牆壁上,側著身子避免壓迫到肩膀上的傷口,然後得意道,“我們又見面了。”

杜桑德沒有搭理他。一個被人陰了的十歲小孩是不會在大牢裡有什麼好心情的。比較符合這個邏輯的行動應該是徹底不理人或者破口大罵。

杜桑德選擇了不理人的反應模式,然後靜靜地等待著這位柯爾特先生的表演。

“您看,我們其實並不是敵人。”柯爾特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腿,微笑著說道,“您應該也看到了,這些貧民的行動難以預料且缺乏邏輯。他們貪婪無知,而且絲毫沒有道德和任何一絲人類的可敬素養。”

“和那些貧民相比,我們……受過良好教育的自由民和貴族們,才更像是同一個物種的生物。”柯爾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杜桑德——他似乎並不在意杜桑德背對著他的這個行為,而是非常誠懇的說道,“他們不可信,不可靠,更不可理解。為了讓他們工作起來,我們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勳爵先生,我們不是敵人,我們只是使用不同手段來達到相同目的的人罷了。”

杜桑德剛剛是刻意沒說話,現在則是壓根不想說話。和這種傻逼確實沒什麼可說的。

累了,毀滅吧。

“我叫您少爺,是因為我所服務的主人確實是一位身份和地位都更加崇高的貴族。從源頭上說,您和您的家族都源於這位老爺的家族,我們其實是自己人。”柯爾特笑眯眯的解釋道,“請您稍安勿躁,兩天之後,會有一隻精銳小隊前來營救我們的。在那之後,我們就能夠擺脫這些賤民,重新回到文明世界了。”

雖然想讓這老頭瞬間原地爆炸,以免得自己“幼小”的心靈再次遭到衝擊。但杜桑德卻敏銳的抓住了上面這句話的兩個重點。

“地位更加崇高的貴族”以及“兩天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