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咬住這個,不要哭泣,不要出聲。”

酒館女主人將一塊碎布,塞入男孩口中令其咬住。

然後她起身挪開廚房角落地板上的一塊木蓋,露出裡面黑漆的窟窿。

這是酒館的地窖,不是酒窖。

是她丈夫的父親修建起,用來躲避戰禍的。

屋內燭火,映出地窖內厚厚的一層積灰,但此時的她,已經顧不上什麼髒不髒了。

“嘭!”

酒館合上的大門,忽然爆出一聲巨響。

隨後就是湧動的腳步聲,還有一聲聲汙穢叫罵的喧雜人聲。

雷德爾的決死反抗,並沒有對這些嗜血盜匪,起到什麼阻礙的作用。

持弓搭箭的盜匪,僅僅是一箭就將他射倒在地。

而後更有心急的盜匪,藉機穿過庭院,來到掙扎起身的雷德爾身邊,一刀結果了他的反抗。

現在,失去了最後阻礙的盜匪,已然闖入了酒館一樓的大廳。

“乒乒乓乓。”

短暫的桌椅翻動聲後,湧動的腳步開始了分散。

讓人心緊的是,其中一道明顯的腳步聲,是在向廚房靠近!

‘來不及了。’

女主人扭頭盯著一臉茫然,還不知道發生什麼的兒子。

她咬咬牙,將男孩放入地窖內:“你就在這裡待著,不要動,媽媽去找爸爸,一會就回來。”

“記住,除非我叫你,否則你絕對不可以出聲,也不可以出來!”

這一連串囑咐又快又急,男孩只得懵懂的點點頭。

“好,只要你聽話,我回來就給你買一大罐蜂蜜。”

女主人也顧不得孩子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反身取地窖蓋子就蓋上。

然後又推過一些柴火作為遮掩。

此時,腳步聲已經傳到了廚房屋外。

腳步的主人,是一個臉上有一道刀疤的大漢,他眯著眼盯著眼前合上的門扉。

稍稍蓄力後,便抬腳踹開了木門,然後立馬向一旁閃去。

屋內,女主人渾身發抖的握著一把尖窄廚刀,死死盯著被踹開的木門。

她的眼中,有著明顯的疑惑。

而這時,發覺沒有人趁機衝出來的疤臉盜匪,卻是在門檻處露出了頭。

“原來就你一個!”

疤臉盜匪笑咧開嘴角,露出一口黃牙,手中抬起的短刀上血跡斑斑。

這是斬殺屋外那個男人時,所留下的。

“你個雜碎,我殺了你!”

女主人注意到了短刀上的血跡,原本頑自駐留眼眶內的淚水在也止不住。

她雙手握著廚刀,直愣愣的衝向了門檻處的盜匪。

眼中帶著的,是一抹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