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暗色將至。

半露半掩的暮陽垂落山腰。

如血般色澤的昏紅餘暉散落大地,照耀在拉泰通往拉迪亞茨克的唯一道路上。

點點菸塵下,馬蹄轟鳴如雷。

製造出這般動靜的,是一支呈長蛇隊形的小型軍隊。

正在前進的他們默然無言,恍如一座座沉默的雕像,彼此之間只有眼神的交流。

稍息後。

隊伍尖端,一個揹負八角錘的魁梧大漢,舉起了覆甲手掌向上一舉一頓。

隨著大漢的動作,整支正在前進的隊伍驀然停了下來。

“巴納德大人,怎麼了?”

隊伍尖端一側,巴納德身旁。

羅洛勒停馬匹,疑惑的看向作出停止手勢的巴納德。

村子就在不遠處,為何要在此時停下來?

“我們的行動速度過快了,現在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

“為了避免隊伍入村的動靜被山上的盜匪察覺到,我們得先修整一下,然後慢速前進。”

巴納德扭頭,向身後的羅洛以及士卒大聲喊道。

“這.....是。”

羅洛愕然應聲。

他雖然不明白巴納德這句話的意思,但還是遵從聽命的意識照做了。

隊伍在巴納德的帶領下,稍稍偏移的道路,在一處不算大的樹林下停住了。

從拉泰出發趕路前往拉迪亞茨克,他們這一路都沒有歇息。

正好藉著修整,歇口氣。

同時馬匹也需要一定的時間來調整狀態。

羅洛將黑馬拴在樹幹上,隨後摘下了腰間的水囊。

朝著巴納德的方向,邊走邊喝。

清涼的水流灌入他的喉間,緩解著嘴裡的口乾舌燥。

“怎麼了?亨利。”

見羅洛靠近,巴納德有些疑惑的放下手中的水囊。

順勢用手掌抹去了鬍鬚處的酒液。

“巴納德大人,我們為什麼要在這裡停下。”

羅洛將少了三分之一的水囊掛回腰間,隨即詢問道:

“趕在天黑前抵達拉迪亞茨克有什麼不妥麼?”

“哈哈哈,我還以為你懂的呢。看起來你離一個合格計程車卒還是有些差距。”

巴納德不禁笑出了聲。

他邊笑邊起身,用寬大的手掌拍著羅洛的肩膀。

繼而道“如果你不明白的話,那就去看看我們來時的路上有什麼。”

“來時的路上?”

羅洛不禁向外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