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兩邊的鋪子,有些開張,有些緊閉。

地面上的雪已經被人鏟了。

所有的雪都堆在道路兩邊,或者是緊緊挨著大樹,冰天雪地,就連那些官差拿著刀的手都帶上了皮子做的手套。

“我呸,這天是要凍死人了。”官差罵了一聲,繼續從雪窩裡挖出凍死的人,一個個的送出去。

稍稍富足一點兒的人,拿著錢到邊角上的攤上吃點熱乎的小餛飩。

這麼冰天雪地的。

要生活的人照舊得出攤,

兩個臉上帶著凍瘡的人,用僵硬的手捏出餛飩,放在燒開的熱水裡煮一下。

端著熱乎乎的碗,送到食客手邊。

這滾燙的溫度,在零下的溫度裡,很快就涼下來,食客吸溜吸溜,將碗裡的東西吃趕緊。

利索的走人。

餛飩攤上幹活的倆人慢吞吞的將碗洗乾淨。

繼續等著下一波客人,凍的跟麵包一樣的手,放在大鍋前頭,汲取一些熱度。

宴輕舒路過這裡。

被攤位的老闆招呼一聲:“小娘子可要吃點東西,熱乎乎的餛飩,香噴噴的餛飩!”

宴輕舒滑行了一路,即使身上穿的就跟那北極熊一樣。

照舊擋不住冷冽的寒風。

“這兩日街上的人少了很多啊!”宴輕舒吃著東西,跟著兩個攤主聊了起來。

擺攤的人也熱絡。

只是說話時候,會有白色的熱氣從嘴裡發出來。

“少了很多啊,就連常年過來乞討的乞丐都不來了,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也不知道小攤子能不能撐下去,聽說隔壁那條街上炸果子那攤子就被人搶了.”

“世道不好,生意也不好,這柴都不好買了,若是沒了乾柴,咱這攤子也擺不下去咯。”

攤主唸叨一聲,將餛飩端出來。

手背上凍瘡慢慢往外滲血,他如同看不見一般。

就算看見了,也不會當回事。

這算啥啊!

宴輕舒吃了餛飩,對於京城居住的小市民的生活有了些許瞭解。

亂世啊!

都不好過。

只不過,還能過下去罷了。

她繼續朝著杏花樓走去。

是瞧見敞開的大門,還有零零散散的人在裡面嘗試。

走進去,被裡面的夥計單獨帶到樓上。

在樓上瞧見那個時長聯絡她的太子的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