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拿著涼白開送到幹活人手裡。

桃花的人看見晏輕舒行走,眼神裡帶著躲避。

他們沒有人跟晏輕舒打招呼。

除卻幾個不懂事兒的小孩。

晏輕舒尋找到賭徒家裡,發現苗老四家裡只有一個瘦巴巴的女人在勞作,她形容粗稿。用粗擦的手挫穀穗,將穀子從上面搓下來。

在她腳邊爬著倆娃子。

都是女孩,這些女娃子看著比女人還要瘦。

她上輩子支援非洲建築時,見過不少這樣的人。

女人麻木的挫穀粒,看見晏輕舒也不搭理。

晏輕舒問道:“苗老四家的?”

用手心挫穀粒的女人眼皮子掀開,木魚一樣的眼珠子動了一下:“有事兒?”

“苗老四呢?”晏輕舒問道。

女人搖搖頭,眼裡沒有任何情緒,好一會兒說道:“他沒在家,是他又欠了賭債嗎?我家沒錢,只有倆丫頭,你看能不能看上,看上就帶走。”

……

晏輕舒朝著小院裡瞧了幾眼。

小院的房子塌了好幾間,也就正屋能住人。

低矮的土坯屋子敞開著門,從大門口跟窄小的視窗可以清楚的看見,裡面空蕩蕩的,連個帶腿的桌子都沒。

這情況?瞧著比他們逃荒的人還難。

怪不得沒有村民住進來。

“看不上嗎?”女人見晏輕舒都沒有正眼看過地上爬著玩泥巴的娃,繼續機械性搓穀粒。

先前老四還要把孩子給賣到青.樓換錢,但是那些人來了之後,瞧了幾眼自家的丫頭,人家看不上。

……

“我家有孩子,落不著要別人的。”晏輕舒說道。

“哦,你如果找苗老四可以京裡的德勝賭坊,他經常去那裡,只是去了也白去,他也沒錢,要不你要了他的命吧。”

挫穀穗的女人突然說道。

麻木的眼神多了幾分期待。

晏輕舒,這就有些看不懂話了。

既然知道苗老四在哪兒,……她還是去德勝賭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