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改嫁,這些人連無辜的人都殺,咱們就是死都不能跟這樣的人過日子,誰曉得他們會不會嗜殺成性,半夜醒來,把床邊人也給殺了,咱們是要去京城活下去的人。”晏輕舒開口,成功的把幾個心動的女孩給嚇住。

她審視一番,意味深長:“如果真的想要留在這裡過日子,可別後悔。”

說罷,視線落在方氏身上:“這人怎麼辦?”

“可以,不讓她死嗎?”陸大江從人群裡走出來,視線落在捂著傷口,臉色慘白的方氏身上。

這人到底是他母親,方才村長一刀子下去,他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才忍住沒發出聲音,那對他來講已經是非常艱難的。

若是此刻再眼睜睜的看著人死,他會後悔的。

娘再不好,那也是他娘。

“可以。”晏輕舒開口,方氏的價值她大概也知道了,能換個一日三餐罷了。

既然還有價值,那就留著一條命。

只是……

日後這人會不會跟打不死的小強一般,生命裡旺盛的,天天想找茬?

“謝謝您。”陸大江開口,小手握成拳頭。

小孩的目光在方氏跟晏輕舒身上挪動,都是女人啊,為什麼娘就這麼的不堪入目呢。

晏輕舒低頭處理方氏的傷口,雖然用方氏換他們村裡女人的安寧,那幾乎不可能的,但能換幾個窩頭也不錯。

給方氏上藥,縫合一下傷口,包紮完畢,再把人給綁起來扔到角落。

她看向神色慌亂的婦女。

咳嗽一下。

招呼一下手,繼續跟村裡的女人說道:“我昨夜裡去茅房偷偷買通一個小兵,做了些安排,如果運氣不是很差,五日只有咱們有機會跑出去。”

“五日,但是亂軍只給了三日。”老村長艱難開口,這時的他後背比剛出村那會兒更佝僂了,整個人看去無精打采的。

原本灰白的頭髮這會兒已經全白,整個人看上去極其滄桑。

“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咱們再看看。”晏輕舒開口說道。

其實,三日後那些藥效就會發作到最大效果,只是她擔心隔牆有耳或者村子裡還有其他想法的人,這才說成五日,這樣一來最大程度保密。

畢竟亂軍就算得到訊息,做出部署,也是部署五日後的防備。

村裡人看向晏輕舒:“我們信你,你很聰明比村長還聰明,面對亂軍頭子,你都敢說話,雖然哆哆嗦嗦腿都顫悠,但是隻有你站起來了。”

……我腿顫悠,我哆嗦,我裝的。

晏輕舒聽見誇讚的話,無語的嘴角抽搐一番。

至於被對比的宴青……

得罪了,他表現的不好,讓村裡大夥失望了。

……

同一時刻,外頭的守衛瞧見有人出來上茅房,陪同這人去茅房的小兵聽見他嘴裡嘀咕什麼,立馬轉身朝著陳進善書房走去。

“五日後?”陳進善眼裡帶著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