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蘇方只是這麼和小白說道。

他只是把自己的手覆蓋在小白的手上,就停下來其他的動作。

彷彿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了小白。

把自己的命交給了一個自己剛剛認識不久的存在。

一個正在想要用各種方式殺死自己的存在。

一個立場還未明確,隨時有可能變成這個宇宙所有生命大敵的存在。

這倒不是他發了瘋,只是他在遭受到死亡威脅的時候感受到了小白的痛苦。

他感受到了小白做出的努力。

他感受到小白為了阻止自己殺死他到底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明明他與小白是剛剛認識,卻得到了她如此的對待。

一時間他覺有些感動。

便就以這種方式對小白表達著自己的信任。

用這種方式幫小白減輕痛苦。

隨著那觸電般的感覺經過小白的手,無論是安全機制給她帶來的痛苦,還是她心中不斷出現的那些心思都消失的乾乾淨淨。

“不用謝。”她一時間像是當了機有些機械性的回道。

小白在和蘇方認識的這短短時間裡,抱過蘇方,喂蘇方吃過棉花糖,也在蘇方懷裡呆過。

但在她與蘇方發生的這些事情中,沒有一件事情對她造成過這麼大的刺激。

縱使在她喂蘇方吃棉花糖的時候,獲得了極大的刺激。

但那刺激也完全不比現在這觸電般的感覺更加強烈。

不,那些感覺和刺激完全都比不上這觸電般的感覺!

那些感覺帶給她只是刺激,而這觸電般的感覺卻讓她覺得十分溫暖。

這是蘇方第一次對她開啟了心扉,對她投入了感情。

一時間她全部的注意力都聚集到蘇方的手上,讓其他的一切都離開了她,離開得很遠。

蘇方覆蓋到她手上的那隻手一下子就成了她的世界。

頃刻之間,從小白身上鑽出來的那些像是長矛和弓箭似的觸手一下子就縮回到了她的身體裡。

無論安全機制怎麼呼喚都沒法讓它們再次出來。

在小白的視角里,蘇方的手比她擬態出來的手要大上許多,大到能夠完全覆蓋在她的手上。

在被蘇方的手完全覆蓋的時候,小白就覺非常安心。

而且他的手上還不斷的在傳出一些暖暖的感覺,讓她的手捨不得離開他的手的覆蓋。

雖然現在她已經完全沒有了傷害蘇方的心思。

但是她仍然沒有離開蘇方手掌覆蓋的意思。

對於她來說,這被蘇方手掌覆蓋時間越長越好,最好能夠永永遠遠覆蓋下去。

蘇方覺得自己與小白的認識的時間很短,短到了一個離譜的地步。

但是小白卻覺得她已經和蘇方認識了很長時間了。

這“長時間”並不是什麼比喻或者誇張。

她幾乎和蘇方認識了一輩子。

因為她的意識才剛剛誕生不久。

在意識誕生之前她只是把這飛船當成據點,像一個合格的工具那樣活著。

而她在意識剛剛的誕生後不久就遇到了蘇方,然後便一直與他在一起沒有與他分開過。

而且在遇到蘇方之前,她並沒有用自我意識思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