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有些刺眼,遠處高聳於雲的行政高塔地標證明這裡是首都。立體都市大廈側傾交連,陽光穿過層層空隙只撒到小片空地。

這束光芒淋落,剛好把離幽瘦小的身軀籠罩。

一米五,頭髮簡單收束散落兩肩,披著皺亂的大衣,大衣上播放著一張張萌向的動漫貼畫, 渾身冒著取之不散的廢宅氣息。

離幽感受到被緩緩加熱的頭頂,生出抗拒的念頭,拖著慵懶的步伐前走幾步鑽入陰涼處,好似陽光是什麼洪水猛獸。

過於白哲的面板也提醒著這點。

“哈~哈~我好睏……松鼠。”

大腦放空連打兩了個哈欠,離幽順勢栽到同伴腰上,嘀咕不斷。

“松鼠, 你說, 為什麼我們報名新世界還要親自去, 讓工作人員上門讓我填表不好嗎……只是跨個洲的距離。”

“……”

松鼠沉默以對,撐著離幽繼續向前走。

兩人來自天國洲,她姓松,名鼠,是身邊這隻蘿莉的發小。

“哪怕不上門服務,工作日讓咱們帶薪來首都旅遊一圈順便報名也不錯。”

“……”

“不知道我前兩天剛擠出去的孩子,有沒有被好好欺負,就像她媽媽一樣。”

“……”

“啊啊~松鼠,我累了,揹我好不好。”

額頭冒出忍無可忍的井字,松鼠恨不得把她的嘴巴縫上。

刁民!

不知為何,心底突然閃過這個詞,毫無違和感的能戴到同伴頭上。

她上下打量一遍好友,離幽眼帶泛著淡淡黑眼圈,繚亂的頭髮壓根沒仔細打理,嘴角乾涸一片果汁紫,要多隨意就有多隨意,對今天的‘正事’沒放在心上。

明明是公事, 而且名額那麼寶貴……

“松鼠, 我好抑鬱啊……這幾天吃不好睡不好,是不是可以不用努力等死了。”

喋喋不休的喪氣話傳來,松鼠攥緊的拳頭鬆開,又攥緊,又鬆開。

想著這是在大街上,暴揍的動作和鼓勵的話硬生生憋了回去,她冷下眼神敷衍道。

“啊對對對。”

今天怎麼這麼多話,是因為興奮?可那個語氣倒像是抱怨。

歲月是把殺豬刀,社會是瓶鯡魚罐頭,大學畢業的離幽醃了兩年,變成了這樣又臭又硬的鹹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