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兒哽咽道:“爹,方才我去了房中一個套房裡,裡面彷彿是個製藥室,我看見了那些解毒的方子……”

當婧兒將自己方才感受到的,和腦中出現的影像都告之二老,二老聽罷面色甚為凝重。

蕭呂子嘆了口道:“你看到的魔鬼便是你的心魔,心魔作祟啊孩子。”

聽他二人這一說,婧兒懵懂地問道:“是這樣嗎?那我的心魔究竟是什麼?”

武德軒道:“婧兒,心魔就是幻覺,如今你這病症原就極易出現幻覺,加之這幾日路途奔波辛苦精神越發不好,你需要好好休息,切不可再胡思亂想了,這對你的治療是不利的。”

婧兒追問:“那躺在床上的那個人又是誰?”

武德軒看了一眼蕭呂子,見蕭呂子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他這才說道:

“孩子,那個躺在你床上的人就是你全心救治的人,他便是你心中最重要的人,你看到他開心是因為,他是你真心喜歡的人。”

“真心喜歡的人?”婧兒蹙眉沉吟:“他是誰?”

武德軒輕聲道:“他是,肖寒。”

“肖寒?是他?”婧兒迫不及待地問道:“那我可以見見他嗎?”

武德軒:“你想見他?”

婧兒毫不猶豫地點頭:“是。”

蕭呂子輕聲道:“你先好好休息,待你情緒穩定下來再讓他來見你,一切隨心,你自己也是大夫,知道輕重。”

婧兒猶豫片刻,回道:“好,我聽你們的。”

武德軒:“這就對了,心態很重要,知道嗎?那就快去休息吧,啊,切不可再胡思亂想了。”

婧兒乖巧地點頭:“好的爹。”

武德軒將婧兒送回房中歇息,直到看著她入睡了,這才熄了燭火躡手躡腳離開,回到自己房間。

……

二老再無睡意,坐在各自的床榻邊面色凝重。

蕭呂子長長吐了一口氣道:“看來,婧兒還是記得肖寒的,也是願意見他的。”

武德軒道:“你說婧兒見到的魔鬼是心魔,是騙她的?”

蕭呂子道:“心魔就是心魔,騙她做甚?看來這心魔便是鐵面閻羅了。鐵面閻羅曾對婧兒說,她母親是川陽國人氏,是鐵面閻羅的親妹妹。”

武德軒重重嘆息:“是啊,恐怕這便是婧兒心裡過不去的那道坎兒了?”

蕭呂子道:“那是她剛發病時產生了幻覺自己嘴裡嚷嚷出來,我恰好聽到,所以我一直不準人去探望,也就是怕她突然發作會把這些話蹦出來讓別人聽了去。”

武德軒道:“鐵面閻羅若真是婧兒的親舅舅,那苗珏豈不是婧兒的,姐姐?”

蕭呂子苦笑道:“正是如此,唉,我就說嘛,那個苗珏多次要殺她,還因此害死了小翠,在我和婧兒給商家小子療傷的時候她還衝進來要殺婧兒,即便如此,婧兒還能做到一忍再忍,我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以為婧兒太傻,居然對她寬容至此,之後想來,還是婧兒太善良了,居然念著她是姐姐,唉!”

武德軒呆立半晌,茫然道:“可這跟肖寒又有何關係?”

蕭呂子道:“你老糊塗啦?沒聽婧兒說那個魔鬼說的話嘛,再跟你說明白些,肖寒是何人?是咱湘國的將軍,而川陽國和湘國素來是敵對關係,當婧兒知道自己跟鐵面閻羅這個老魔頭是親戚了,你認為她心裡會怎麼想?自然會認為自己‘不配’肖寒了,所以,她下意識地會迴避肖寒,而她如今的心魔便是鐵面閻羅賦予的,所以婧兒才會說有個魔鬼不斷地嘲笑她,‘你不配……’,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