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洗什麼澡?”

“誰說大白天就不能洗澡了?”

“……”艾羅無語。

不得不說,茹鴞的臉皮也夠厚,他滿不在乎地光溜溜走到艾羅面前,帶來一絲皂角的清香,居然衝著她一抱拳,恭恭敬敬施了一禮,拿腔捏調地道一聲:

“恭迎司長大人大駕。”

面對著他赤條條的雪白身子和魅惑的笑顏,艾羅終於忍無可忍了,一轉身背對著他,咬牙切齒道:“把衣服穿起來!”

在她的背後,茹鴞滿面笑容驟然換成一個無聲的嗤笑,嘴唇微動出一個唇語:“噁心不死你!”

這才懶洋洋道聲:“是——”。轉身去穿衣服。

他隨手將一件純白的長衫裹在身上,束個同色腰帶,赤腳蹬上一雙白色鹿皮靴,穿衣速度快的驚人,口中道一聲:“好了。”

艾羅這才緩緩轉過身來。

茹鴞原本五官就很精緻,只不過慘白的面板加上油膩膩的邪笑,形成了他獨有的邪魅風格,此刻,剛剛沐浴過,他面板微染粉色,看上去倒有了三分清秀之感,只要別再有那抹噁心人的輕佻笑容,襯上這身雪白的長衫,倒真有一絲仙氣飄飄的錯覺。

艾羅冷冷的目光微微凝滯,似乎忘記了前來的目的。

茹鴞心中暗笑,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她一下,他走近她身側,唇角微挑,那個討厭的笑容再次浮現,口中道:

“司長大人突然造訪,不會是專程來看出水芙蓉的吧?”

她狠狠瞪著茹鴞,冷聲道:“我真想撕了你這張臭嘴!”

她瞥了一眼那個尚在冒著熱氣的水桶,眼前彷彿又看見他方才赤條條的樣子,面上又是一紅,一臉嫌棄地道:

“把這個東西給我扔出去。”

看著她那明明冰冷,卻又瞬間泛紅的臉,紅不紅,白不白的的樣子,茹鴞陡然發笑,隨即開啟門,對外面血奴吩咐道:

“司長叫你們把浴桶給我搬走。”

血奴抱拳道:“是。”乖乖地進來將浴桶搬了出去。

茹鴞不過是被軟禁,除了不能出門,其他衣食住都是不缺的,他也樂的有人伺候他,幫他端茶倒水,外加送洗澡水,於是一日一澡倒也安逸痛快。

茹鴞搬了個凳子來放在艾羅面前,陰陽怪氣地道:“司長請坐。”

艾羅也不客氣,一撩衣襬大咧咧坐了下來。茹鴞給她倒了杯茶,而他自己也不坐,背靠著梳妝檯,兩手向後撐在妝臺邊,就那麼歪歪斜斜地立著,總之,沒個正形,這就是他茹鴞的標籤。

艾羅沉聲道:“知道我為什麼軟禁你?”

茹鴞抿口而笑,搖了搖頭,只笑不語。

艾羅道:“你跟湘國那邊有聯絡?”

茹鴞毫不掩飾地點點頭,道:“有。”

“你承認了?”艾羅心中一震,眸色森冷,問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