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軒說道:“請二位移步去後堂敘話吧。”

門外看熱鬧的似乎比武德軒還激動,議論紛紛。

“這大將軍夫人都來了,你們說,是不是他家有疑難雜症需要請伍大夫去看診?”

“你傻呀,前些日子聽說定遠大將軍的兒子要娶婧兒姑娘呢,會不會就是他們啊?”

“婧兒姑娘醫術高絕,人品極佳,我看呀,配得上。”

“我聽說定遠大將軍的兒子是神龍軍的少將軍,那可是皇上的親信之人,威風八面啊。”

……

後院大堂之內,武德軒請肖夫人上座,自己便與肖寒分坐下首。小翠端上茶來。

肖夫人笑盈盈問道:“敢問伍先生,不知婧兒小姐可在府中?”

武德軒回道:“婧兒啊,原本跟我一同在前堂看診的,只是方才應了街上花嬸之求,上門給她家那摔斷腿的兒媳看診去了,尚未回來。”

“哦,出診去了啊?!”肖夫人若有所思,似乎對婧兒不在家感到些許遺憾。

見她神色,武德軒心下明白,忙喚小翠速去尋小姐回來。

肖夫人笑道:“日前多蒙伍先生和令千金救了小兒性命,尚未曾表示感謝,今日我是特來道謝的。”

武德軒恭敬回道:“都是小女辛苦,武某不過搭了把手,夫人說謝,武某惶恐之至。”

肖夫人一手端起茶盞,一手移開盞蓋,湊到鼻下輕輕一聞,面上微露笑顏,由衷地讚道:“好一個龍園勝雪。”

“夫人果然行家。”

肖夫人嫣然一笑,輕輕抿了口茶,放下茶盞,說道:

“恕婉儀直言不諱了。此番冒昧前來,一是感謝伍先生與令愛對我家君昊的救命之恩,二來嘛,婧兒姑娘氣質高雅,心性善良,年紀輕輕卻又醫術高絕,實令人欽佩不已,而我家君昊如今也已到了弱冠之年,卻始終未有心儀之人,如今卻是對令千金情有獨鍾,愛若珍寶,今日上門來,也實是想為我兒求得這門婚事。原本應該請個媒人上門提親的,只是六禮繁瑣,即便是請了媒人,這一來二去,禮數太多,恐又要拖延些日子了,我兒又甚是心切,故此,為了表示我等的誠意,便由我親自上門來求親了,還望伍先生看在將軍和我的薄面上,應允了這門婚事吧。”

“這......”武德軒猶豫了一下。

肖夫人莞爾一笑,道:

“伍先生,我等此次前來是帶有十萬分的誠意的,萬望伍先生應允了這門婚事。”

“懇請伍伯父將婧兒許於肖寒為妻,君昊不甚感激。”肖寒言罷深深一揖。

武德軒內心無比糾結,左右為難,“這個啊,事出突然,說實話,伍某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呀,況且,將軍府遠在京都,女兒若遠嫁,我,我捨不得。”

肖夫人笑道:“這有何難,我們與君昊商量過了,我們在老家湔州有宅子,君昊目前就在湔州養傷,我也陪他住在那裡,去京城路途遙遠,君昊的意思是,索性就在湔州完婚,等以後再回京城。”

“哦,湔州?湔州好湔州好。”武德軒鬆了口氣,“武某別無它意,只是覺得我家不過是行醫之人,草民而已,這門不當戶不對,實有高攀之嫌吶。”

肖夫人說道:“伍先生多慮了,我家老爺乃是武將出身,素來豪邁不拘小節,從不以門當戶對作為結親之根本,又談何貴賤之分呢?不瞞您說,我在湔州就聽說過婧兒小姐的大名,都說她醫術高絕,品行端莊,只是一直不得見,沒想到此番竟蒙她出手相救我兒於危難之中,這份情義豈是能用地位和貴賤來衡量的?一個少將軍一個女神醫,依我看,般配的很哪,先生也就不要推辭了吧。”

肖夫人一番話可謂是入情入理,大方得體,情真意切。人家可是一品大員的夫人,親自到他這小小的醫館來提親,這可是給了他武德軒天大的面子。話說到這個份上,若再猶豫反倒矯情。想到此,武德軒忙站起身來,額首道:

“既蒙大將軍、夫人、少將軍不棄,兩個孩子又相互愛慕,伍某自當成全,不過,小女的婚事,最好還是問問小女的意見。”

肖夫人倒甚是大度,笑道,“好,那便等婧兒小姐來吧。”

婧兒已從小翠口中得知家中發生的事,心中雖有準備,可當她親眼看見門前這陣勢還是心中一驚,瞬間明白了肖寒的用心,他若不把這氣勢做大些,又如何堵得了悠悠眾口?!也只有如此,那些想算計三生醫館,算計他們父女的人才會老老實實閉上嘴。

穩了穩心神姍姍而行,圍觀之人見到她不約而同退後,為她讓出了一條道兒來,在眾人豔羨的目光和唏噓聲中來到醫館門前。

阿俊見得婧兒,忙抱拳見禮,婧兒不卑不亢唇邊一抹淺笑,額首回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