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兒冷冷地掃視了一圈,見衝在前面的都是幾家醫館的掌櫃,葉天羽黑著臉跟在他們後面,定然是他搬弄的是非。心中一聲嗤笑,面上卻是淡定自如,衝著各位掌櫃禮貌地額首行禮,說道:

“各位叔伯今日又來興師問罪了?”

葉宏德說道:“婧兒,我們聽說你房中有個男人,可有此事啊?”

“對呀,丫頭,這樣可就是你不對了,這未出閣的女子閨房怎能有來路不明的男人呢,這說出去你的名聲就毀了呀。”

婧兒不卑不亢,微微一笑,“首先,我三生醫館接診的都是病人,即便有男子需要留住醫治也未為不可,其二,我武可馨來了什麼朋友,接待了什麼人,留下了什麼人,那都是我的自由,我爹都同意的,又跟各位有何關係?”

葉天羽叫道:“女子應該三從四德,你、你不守婦道。”

“我不守婦道?”

婧兒挺直了背脊,秀目中透出凜凜不可侵犯的威嚴,斥道:“你未得我爹允許私進我家後院,偷窺我閨房,你這又是何行徑?”

葉天羽被她的氣勢震到,頓時氣焰矮了半分,支支吾吾道:“我,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就看見你房裡有個男人。”

“那又如何?”

婧兒目光如炬,掃視著眾人,“你們如此咄咄逼人,是想給我送官,還是想將我沉塘?你們究竟什麼目的,儘管說出來。我武可馨可曾怕過什麼?”

“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娃,如此不檢點,怎的還倒打一耙了?我們也是為你好嘛。”

“就是啊,虧得我家天羽這麼欣賞你,你卻如此不堪,我看啊,三生醫館的名聲都毀在你手裡了,我看啊,你們父女倆趁早拿著行李離開祥州吧。”

葉天羽嚷嚷道:“武可馨,你彆嘴硬,有本事你讓開,讓大家進去看看,你的房裡是不是有個男人。”

婧兒後退一步立於門前,鳳目圓睜,冷然斥道:“我看你們誰敢。”

就在眾人七嘴八舌譴責婧兒的時候,耳邊傳來“吱嘎”一聲響,閨房的門開啟了,一個白衣男子緩緩走了出來。

但見他身高七尺有餘,身姿挺拔,面容白皙,俊眉朗目,齒白唇紅,十分的俊秀,此刻的他目射寒星,眉梢間透著颯颯英氣,盎然而立盛氣逼人。

“你怎麼出來了?”婧兒眼中閃出了擔憂。

男子微微一笑,低聲道:“無礙。”

葉天羽伸手一指:“對對,就是他就是他。”

葉宏德說道:“果然啊,天羽沒騙我們,這,這成何體統啊,武大夫,你這三生醫館的名聲就此毀矣,我看你還怎麼在祥州立足……”

“各位!”

肖寒的聲音不大卻彷彿有種莫名的震懾力,瞬間便讓眾人閉了嘴。

“介紹一下,本人乃定遠大將軍肖子瞻之子肖寒,武可馨小姐是我的未婚妻,也就是湘國神龍軍少將軍即將明媒正娶的夫人,不知各位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定遠大將軍是一品大員,肖將軍的大名在湘國境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神龍軍更是禁軍中的上三軍,乃皇帝直接統轄,少將軍肖寒至少也是三品大員。眾人頓時傻了眼,一個個面面相覷,噤若寒蟬不知所措。

葉天羽還有些不甘心,說道:“你、你怎麼證明你就是少將軍?口說無憑。”

肖寒雙眸冷冷地盯著葉天羽,沉聲道:“阿俊,還不現身,更待何時?!”

話音剛落,牆頭飛身躍下一名黑衣男子,箭袖輕袍,腰佩長劍,面色慘白而陰寒,森冷的眸子射出凜然殺氣,令人望而生畏。

阿俊大步走到肖寒面前,抱拳施禮,“末將見過少將軍。”

便在此刻,前堂裡響起一陣腳步聲,門簾一挑,呼啦啦奔進來二十名身穿鎧甲計程車兵,均是腰佩長劍。進得院子分成兩列縱隊,向肖寒恭敬施禮,齊聲高呼:“見過少將軍。”

肖寒如炬雙眸掃視著葉宏德等人,沉聲道:“你們還需要我拿出什麼證明嗎?”

“不需要不需要了……”眾人唯唯諾諾哆哆嗦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