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瞪著一雙赤紅的眼球,一言不發。

阿俊目中殺氣更勝,手指一緊,頓時嘞得那人嘴唇發紫,直翻白眼兒,卻依舊不吐一字。

肖寒不動聲色地以眼角餘光掃視著密林深處,唇邊挑起一抹不屑的笑意,神情淡然地揮了揮手,“罷了,看他們也是條漢子,便留他們一條性命吧。”

聽得少將軍發了話,阿俊手上輕輕一推,黑衣人徑直飛出五尺遠,“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肖寒沉聲說道:“不用管他們了,我們走,莫要誤了正事。”

“是。”

阿俊去牽了白龍駒過來,將韁繩遞給了他,又去拉過自己的紅棕馬。

肖寒正待飛身上馬,突然,眼角餘光瞥見地上黑衣人手臂一動,一束銀光直奔阿俊後心而來,距離太近,速度太快,肖寒根本來不及細想,口中驚呼:

“小心!”飛身向阿俊撲去......

正在牽馬的阿俊猝不及防,猛然間被肖寒一把抱住,但聽得“呲”地一聲,豁然發現肖寒左肩上插了一枚飛刀,好在那人手臂受傷,飛刀在肖寒肩頭紮了不過兩寸深。

阿俊見狀頓時怒火中燒,眼中滲出嗜血的寒光,一抖手,索命五爪鉤風馳電掣般射向了那黑衣人,“嗖”一聲在他脖子上繞了兩圈,再狠狠一扯,瞬間便勒斷了他的脖子,鮮血四濺......

原本他並不打算殺人,怪只怪黑衣人自己敢暗箭傷人,終落得個命喪當場。

看到肖寒為自己擋下飛刀,阿俊焦急萬分,伸手欲拔飛刀,卻見他肩頭冒出的鮮血呈黑褐色,不由得大驚失色,“刀上有毒。”

肖寒低聲道:

“山上還有人,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即刻趕往祥州三生醫館。”

二人飛身上馬,快馬加鞭疾馳而去......

正如肖寒所言,山上密林深處,兩道似乎只有死神才會擁有的冷如寒冰的眼神正死死盯著肖寒二人飛馳而去的背影......

一個身高近八尺,二十上下的年輕男子,身著窄袖黑色絲綢及地長衫,腰束黑色金絲滾邊寬皮腰帶,烏黑的髮絲及腰披散著如墨色綢緞般光滑,額前一根紫繡抹額,右側一縷髮絲長長地垂在眼前,遮擋住右邊的眼和麵頰,林間一陣風兒吹過,額前髮絲輕輕飛起,露出一張稜角分明的臉,膚色白皙面冷如霜,兩條濃黑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一雙單鳳眼中暗藏陰冷鋒芒,削薄輕抿的唇緊緊閉著,透出一絲拒人千里的冷漠和孤傲。

在他身旁站著一個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中等身材,微胖,圓臉,下巴修剪出一抹板刷似的短鬚,銅鈴般的大眼中滿是懊惱之色,說道:

“盯了他幾天了,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卻還是讓他跑了,唉!”神色中充滿了不甘和惋惜。

年輕男子冷冷盯著肖寒離去的方向,面色陰沉,黑眸中蘊含著濃濃殺機,咬牙切齒。

“少主放心,屬下還會繼續盯著的,一有機會我就......”

“你就怎樣?”男子一雙森冷的目光向他瞪了過去。

中年男子尷尬地撓了撓頭。

那被稱為“少主”的男子面如寒冰,轉身便走,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

“把他們抬回去。”

他的聲音一如他的臉色一樣,散發著絲絲寒氣,令人心生畏懼。

看著少主離去的背影,中年男子沮喪地嘆了口氣,衝著身後喊道:

“還不快下去抬人?”

話音剛落,林子裡出來七八個身著黑衣勁裝的年輕人,向山下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