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激靈靈”打了個冷顫,後背一陣發涼,汗毛都豎了起來,一絲難言的恐懼令她驟然感到口乾舌燥,伸長脖子嚥了口口水,嘴硬道:

“我小翠不認識你,我、我管你是誰,反正任誰也不能傷害我家小姐!”

婧兒知道小翠不認得苗賀,更不知道這個戴著鬼臉面具的傢伙是多麼可怕,她冷冷地盯著幽靈一般的苗賀,口中說道:

“他是鐵面閻羅苗賀,川陽國血奴司的司長,兇狠殘暴。”當然,她這句話是說給小翠聽的。

“什麼?”小翠的雙眼豁然瞪的溜圓,眼神背後的恐懼瞬間化成了無盡的仇恨之火迸發而出,咬牙切齒道:

“原來你就是那個多次謀害我家小姐的苗賀老賊?早就聽雪蓮告訴我了。”

“謀害?”苗賀陰森森的聲音在這冬日的夜裡顯得越發地陰冷,“哼哼,老夫要你三更死那你就活不過五更,你信也不信?不過今日老夫沒空搭理你,我要的是——她。”

說完伸手就向婧兒抓去。

小翠手疾眼快,一把將婧兒扯過來,自己則挺胸擋在前面,毫不懼怕地瞪眼怒斥道:

“別碰我家小姐,我打量你是什麼東西,原來是個夜叉,在陰曹地府不安分待著,偏要到陽間來禍害人,還自稱‘閻羅’,你要小心啊,弄錯了陰陽簿,小心閻王爺直接送你下油鍋,永世不得超生。”

小翠這邊噼裡啪啦一頓“訓斥”,直將個苗賀“訓”懵了,待反應過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或許他這輩子都沒被人指著鼻子這般羞辱吧?!直氣地他用手指著小翠,那餓狼般的眼神幾欲要噴出火來。

小翠送過去一個鄙視的眼神,又說道:“你看你這穿的是什麼呀?人不人,鬼不鬼,乾的都是些損人利己,偷雞摸狗的勾當,既然不想做人,你這種人就不該活在世上,聽姑娘一句勸,早點回你的十八層地獄去吧......”

小翠滔滔不絕地“訓斥”著苗賀,婧兒估計苗賀此刻面具下那張臉都綠了,眼中兩道噬人的綠光好似兩把尖銳的刀刃,呼之欲出,瞬間便能將面前這個口無遮攔的女子撕成粉碎。

苗賀氣的渾身發抖,將個後槽牙咬的嘎嘎作響,口中道:

“好歹毒的一個丫頭,沒曾想,老夫今日居然被你這個黃毛丫頭給‘教訓’了,真乃奇恥大辱,看老夫今天不撕碎了你這張嘴,就不叫鐵面閻羅!”

話音剛落,刀光乍現,那九耳八環太陰刀便驟然向小翠劈面而來。

“我跟你拼了!”小翠腳下用力一蹬,手中長劍帶著滿腔憤恨直奔苗賀心口刺去......

婧兒見狀疾呼:“小翠小心啊!”可是為時已晚,小翠手中長劍早就逼近了苗賀身前。

苗賀又哪裡會將這小丫頭放在眼裡,眼見得長劍呼嘯而至,他陰冷而不屑地沉聲道:“不自量力!”

身形微閃,左臂輕輕一揮,隨著眼前銀光一閃,“噹啷”一聲金屬撞擊的震響,再一聲“啊”地尖叫聲,小翠連人帶劍飛了出去,重重砸在了庭院中的山石之上,又墜落到地上,疼地五官幾乎擰在了一處,嗓子眼發甜,一張口,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婧兒驚呼:“小翠!”

正待向她衝去,可是剛抬腿,一把閃著寒光的九耳八環太陰刀便已橫在了她的胸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婧兒心中又悲又急,豁然抬頭怒視苗賀,高聲斥道:“你待如何?”

“你,跟我走。”苗賀語聲森寒。

婧兒對面前那柄散發著陰冷寒光的大刀勃然大怒,一雙怒火四射的杏眼瞪視著他,憤然道:

“我武可馨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縱然我不會武功,也要與你一拼,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婧兒言罷,唇邊劃過一抹藐視的嗤笑,手中歸情抬起,指向苗賀胸口。

小翠見狀急的是五內俱焚,強忍疼痛,疾聲高呼:

“小姐、小姐,小心——”

小翠此刻哪裡還顧得自己,她握緊了長劍,拼盡全力爬起身來,一劍刺向苗賀,婧兒手中長劍也同時向他刺出,而苗賀又哪裡會將這個兩個小丫頭放在眼裡,眼見得兩柄長劍攻來,只將一雙森冷鷹眼漠然盯著那疾刺而來的劍尖,就好似在看一場趣味盎然的好戲一般地悠閒。直到劍尖離胸口不過五寸,這才暗自發力,腳不離地,硬生生向後移出去一丈有餘,口中沉聲道:

“老夫不陪你玩了。”言罷陡然一個轉身,瞬間便閃到了小翠身後,手中九耳八環太陰刀帶著呼嘯的風聲,毫不留情地向小翠的頭顱劈了下去......

眼看著小翠便要身首異處,就在這緊要關頭,婧兒銀牙暗咬,雙手緊握劍柄,揮起歸情直向太陰刀刀鋒砍去,但聽得“噹”地一聲脆響,婧兒被震的倒退了五步,面色蒼白,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若不是雙手牢牢握住不放,歸情早就被震飛了出去。

婧兒這孤注一擲的行為,更是苗賀大意的結果,只知她手無縛雞之力,她手中的長劍不過是個無用的擺設而已,因此對她的出手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刀鋒微微一偏,隨意地迎了上去,而此刻,當他難以置信地盯著刀鋒上一條三寸長的切口時,已是瞠目結舌地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