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無煬也不理會他,心下只想著如何拖延時間,為進攻南門的肖寒的人馬爭取時間,那就索性再調侃一下那個早已氣急敗壞的司馬俊南一番。他故意抬頭看了看斷壁殘垣的城牆,又衝著司徒俊南高聲道:

“咱也是佔山為王久了好生無趣,一時興起,給自己臨時封個帥來玩玩,莫不是司徒將軍不敢接招了?若不敢接招,本帥便給你指條明路,不如繳械投降,歸順於我,本帥一高興,或可給你留個副將的位子坐坐,你說,如何呀?”

商無煬的傲慢無禮和肆意羞辱終於令司徒俊南惱羞成怒,忍無可忍,一口鋼牙幾乎咬碎,手中馬槊直指商無煬,喝道:

“你既不敢報上姓名,也莫要再羞辱本將軍,你不是挺有本事的嗎,可敢與本將軍一戰?”

商無煬高昂頭顱,對他的挑戰嗤之以鼻,緩緩搖了搖頭,“你不是本帥的對手,本帥勸你還是識相一些,痛快將這宣德府讓出來,否則的話......”

司徒俊南咬牙切齒,“否則又待怎樣......”

“殺無赦、殺無赦、殺無赦......”

司徒俊南話音剛落,商無煬身後的眾弟兄異口同聲揮臂高呼,八千人的吶喊聲在這個滾滾硝煙的戰場上,宛如獅吼一般如雷貫耳,聲震九霄。

司馬俊南直氣的臉色發青,怒目圓睜,滿臉的絡腮鬍根根倒豎,手中馬槊一挺,高喝一聲:

“小賊膽敢如此囂張,今日就讓你嚐嚐本將軍的馬槊是何滋味!”

言罷左手一抖韁繩,雙腿一夾馬腹,正欲縱馬而來,突然……

“等一等,本帥有話要說!”商無煬突然高聲喝道。

司馬俊南胯下戰馬剛剛起步,驟然聽得對面敵軍大“帥”叫停,心中一震,忙不迭地急急勒住馬韁。戰馬驟然被緊緊勒住,一雙前蹄猛然抬起,一陣馬嘶聲響起,馬蹄重重落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四蹄不安地在原地轉了一圈,終於停了下來。

司馬俊南高聲喝道:“怎麼?你是怕了吧?是不是想投降了?只要你乖乖退兵,本將軍答應饒你不死,有話快說,本將軍可沒工夫跟你這磨嘴皮子。”

穩坐馬上的商無煬突然露出一絲淡然而輕鬆的笑意,看起來哪裡像是來打仗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與司徒俊南是多年老友,在此比武演練呢。

但見他慢條斯理地說道:“司徒將軍,你急什麼?本帥久仰司徒將軍大名,都說將軍你治軍有方,這才大老遠地帶了這麼多人到你這來拜望你,這麼快就主帥相拼,那多沒意思?怎麼說也得讓我手下將士見見你手下兵馬的威風吧?”

這番話倒是讓司徒俊南聽著甚是舒坦,頓時一副目空一切的狂傲之態又回到了臉上,鼻孔幾乎翹上了天,也不怕突然下雨當了漏斗。

他嘴角向下一撇,扯開嗓子回道:“此言甚是有理,既然你想討教一二,那麼就讓本將軍的副將陪你們玩玩,也讓你們長長見識。”

所謂旁觀者清,身後的魏軒見司馬俊南似乎完全被對方的那個大“帥”耍的團團轉,實在有些聽不下去了,忍不住提醒道:

“將軍,萬萬不可與他們周旋,他們似乎是在拖延時間。”

他這裡善意提醒,誰知司徒俊南怒目一瞪,斥道:“怎麼?你是怕了嗎?你是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嗎?”

“不,不是啊將軍......”

未待魏軒解釋,司徒俊南疾聲喝道:“那還不快去,好好亮亮你的本事,給本將軍長長臉。”

“是。”魏軒強壓心頭怒氣,心中不由得暗罵司徒俊南真是個蠢材。

一抖馬韁,手持長鞭,馬蹄嘚嘚,一路小跑來到陣前,手中長鞭一指對面陣營,高聲喝道:

“是哪個與本將軍一戰?”

“我來!”耿宇一聲斷喝。

摘下一柄七尺鐵桿長刀提溜在手中,雙腿一夾胯下戰馬,馬兒撒開四蹄一路小跑來到陣前。

魏軒不過三十歲年紀,見耿宇雖是比自己年長不了幾歲,倒也是平頭正臉一派龍威虎震之勢,但想方才城上之戰,魏軒仍是心有餘悸,於是心下絲毫不敢輕敵,雙手抱拳,朗聲道:

“在下副將魏軒,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耿宇仰天哈哈一笑,抱拳回道:“在下姓高名興。”

“高...高興?”魏軒似乎對有人居然叫這樣的名字感到些許的奇怪。

耿宇一雙大眼一瞪,喝道:“啊,我,高興,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