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頭青!”依農不屑地撇了撇嘴。

伯陽瞪著大眼珠子怒衝衝對著依農低吼:“呆書生,你這是罵誰呢?”

“誰急就是說誰咯。”依農不緊不慢地搖著摺扇。

伯陽愣是被依農那無視的神情氣的滿肚子火卻硬是想冒冒不出來,一雙銅鈴般大眼瞪得溜圓,“你、你......”

一旁眾人均看著熱鬧,有憋著笑的,也有忍不住笑出聲的。

冷杉淡然地望著他二人,低聲斥道:

“等談完了正事,你們倆找個沒人的地方慢慢吵去。都火燒眉毛了,怎麼還這麼沒分寸呢?倒叫少將軍以為我的人都是這般不知輕重的。”

冷杉聲音雖輕,但這一開口便頓時鎮住了眾人,二人立刻閉了嘴,伯陽乖乖地坐回椅子裡去,再不敢多言,依農則站起身來,衝著冷杉和肖寒一抱拳:

“依農方才所言,少將軍絕頂聰明,想必最清楚不過。”

肖寒眯起眼睛望著他,緩緩道:“川陽國前線戰死半數,勢力已然削弱五成,川陽國君又不是傻子,自然不會甘於讓我們抽了他的筋,削了他的骨,如今他急於在還能動彈的時候孤注一擲,做最後一搏,那就是利用血奴司從內部削弱我國力,如今,被血奴策反的人已經都被兄弟們監控起來了,鐵面閻羅不可能無所察覺,如今想找的人嘛,當然是少將軍我了。依農,本將軍說的可對?”

肖寒話音剛落,依農滿目欽佩之色,“啪”地一聲合上摺扇,衝著肖寒恭恭敬敬抱拳深深一揖,“少將軍果然絕頂聰慧。憑血奴司的實力,要想得知少將軍正在探查他血奴的行蹤那並不難,他來京城不找將軍難道還會找我不成?”

“我卻不明白了,”伯陽還是忍不住站了起來,問道:“老賊找少將軍是想做什麼?難道是想招降少將軍不成?”

肖寒微微一笑,道:“伯陽也聰明,不過只是對了一半兒。他想殺我之心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不過,也不排除他來京城還會去找其他人。既然他來了,那我就索性來個引蛇出洞......”

說到此,衝著眾人露出一個神秘的笑意。

伯陽這下總算聽明白了些,點了點頭,卻又半知不解地望著肖寒,“如何引蛇出洞?我等要做些什麼?”

肖寒笑道:“你呀,你現在就呆在你那一畝三分地裡,養好我們的馬匹就行了,上千匹馬,不讓人發覺可不容易,你的任務可不是一般人能完成的,大戰在即,到時候有你忙活的。”

伯陽聽得他誇讚,這膀大腰圓的大漢不由得也臉上一紅,害羞地憨笑起來,抱拳朗聲道:

“放心吧少將軍,只要能保得我湘國平安,我韓伯陽腦袋掉了碗大的疤,豁出去了,一切都只聽少將軍一句話。”

要說這伯陽和依農原都是冷杉的手下,武功甚是不弱,二人一個性情暴躁卻委實有些憨傻,一個慢條斯理整日之乎者也,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二人倒也是絕不含糊。

肖寒衝著伯陽讚許地點點頭,說道:“你手下的弟兄也要隨時待命,到時候什麼都不要問,不要說,只管做就好了,明白嗎?”

“是,伯陽明白。”伯陽豪爽地應著,突然又扭頭對著依農嘟嘟囔囔起來:

“喂,那個假聖人,你放在我那的兩頭母驢勞駕早些牽走啊,害得我那些馬整天叫的人心煩。”

依農瞪了他一眼,露出一臉的嫌棄:“那是你的馬不安分,還來怪我家母驢?恐怕是那些馬都隨了你這馬官兒的性子了吧?!”

“你.....”見依農言語刻薄,伯陽惱火地瞪著大眼,想以牙還牙回懟過去,可惜偏偏讀書少,滿肚子裡搜尋一遍,楞是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詞來駁斥他,直急的臉紅脖子粗,轉而又衝著冷杉告起了狀:

“玉公子,您看這假聖人可氣不可氣,這吝嗇鬼,放兩頭母驢在我馬場白吃白喝,一個銅板都不給,半個多月了還不牽走,如今我那上千匹馬看到那母驢就紅眼,這些馬若是日日嘶鳴,萬一要是漏了餡可就麻煩了。”

對於伯陽告他的狀,依農卻是不急不惱,慢條斯理地回道:

“玉公子,伯陽那邊馬場上千匹馬可匹匹都是戰馬,要想瞞住懂行的人原本也不容易,依農是弄兩頭驢來讓別人以為伯陽不過是個養馬驢的販子,以此混淆視聽罷了,屬下自不會與伯陽這等草莽解釋那許多,相信玉公子定能明白屬下的苦心。”

聽得依農此言,肖寒與冷杉會心一笑,冷杉轉而對伯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