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劍!”

一眾護衛面面相覷,誰都不敢動手,隨即將目光轉向了耿宇,耿宇暗自咬咬牙,狠下心來沉聲說道:

“聽姑娘的,拔劍。”

可是護衛們卻紛紛垂下了頭,誰也不敢下手,耿宇見狀,犀利的眼神向護衛們掃去,最後目光停留在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臉上,喝道:

“平安,你名字起的好,你去拔劍。”

“統領,我、我.....”

那名喚“長安”的護衛猶豫片刻,猛然一咬牙,站起身來,走到商無煬身側,伸向長劍的雙手微微顫抖,緩緩握住劍柄......

所有人緊張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那雙握緊劍柄的雙手上,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婧兒目光冷靜地盯著這雙握著劍柄的顫抖的雙手,喝道:

“快拔,莫再遲疑!”

護衛一聽此言,平復了一下緊張的心情,雙手緊緊握住了劍柄,隨即雙眼一閉,牙關一咬,“啊”一聲高喝,手臂猛然向上一提,“嗤”地一聲,頓時,劍身帶著鮮血飛濺而出……

眾人齊聲驚呼的同時,又驚訝地發現,除了劍身帶出的鮮血,傷口並無更多的鮮血湧出,婧兒迅速將手中三瓶金瘡藥盡數灑在前後傷口上,撕下自己的長衫下襬,權做紗布緊緊纏繞在他傷口上,束緊,隨即對耿宇說道:

“這裡距離別院最近,你們速速將他抬去。記住,千萬要平穩,莫要震動了。”

“是。”

耿宇應下,忙招呼護衛們一起動手,小心翼翼將商無煬抬了起來,向別院飛奔而去。

......

夜幕漸漸褪去,東方露出魚肚白,一層薄薄的水霧升騰在山澗峽谷之中,鳥兒在天空翱翔,清脆的叫聲喚醒了趴在桌上睡著的婧兒。

婧兒睜開疲憊的雙眼,窗外透入的晨光刺的她幾乎睜不開眼,抬手使勁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直了身子,想伸個懶腰卻感到渾身骨頭痠疼,左臂方動,一陣劇痛傳來,不禁皺眉發出一聲悶哼,看著左臂綁紮的傷處,頓時頭腦清醒了起來,扭頭向床上看去......

只見商無煬躺在床榻之上,身上蓋著錦緞被子,面白唇黃,一頭烏黑的長髮披散在枕頭上。

婧兒走到床榻邊坐下,伸手入被,將他的手臂輕輕取出,三指搭在脈搏之上細細把脈,片刻後,又將他的手臂小心放進被子裡。

取了銀針來準備為他施針,掀開被子,商無煬裸露的上身齊胸一圈綁著半尺寬繃帶,上面滲出的血跡呈暗紅色,顯然,未再有新鮮血液溢位。

看著他光滑白皙的肌膚,婧兒紅了臉,不由得想起當初為肖寒療傷時的場景,剎時一抹羞怯的暖意襲上心頭,手捏著銀針居然失了神,恍惚了一陣這才陡然想起床上還有個重傷的商無煬等待自己醫治呢,忙收斂了心神。

待為其施完針這才疲憊地扭了扭僵硬的脖子,起身走到桌前,取來紙筆,思忖片刻,隨即提筆在紙上嘩嘩書寫起來。

一直在房外守候的雪蓮聽到房內動靜,輕輕推開門,伸進半個腦袋,見婧兒正在桌前寫字,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向床榻上張望。

婧兒問道:“雪蓮,你在看什麼?”

雪蓮問道:“姑娘,少主他怎樣了?”

婧兒看了她一眼,說道:“他沒事,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