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無煬有些半信半疑,問道:“當真可以?”

婧兒瞪了他一眼,“不信就算了,這麼好的寶貝不利用,只能說你有眼無珠。”

“我信我信,婧兒穎悟絕倫,我商無煬言聽計從,你只管說要我怎麼做,我馬上去做。”

“很簡單,先去找幾個手藝好的鐵匠師傅來,越多越好。”

商無煬二話不說答應道:“好。”

“若無他事你請回吧。”婧兒又在逐“客”,語聲淡如清水。

商無煬知趣地起身,說道:“事不宜遲,我這就安排人去找鐵匠上山,我倒要看看,那大石頭到底是怎樣一個寶貝。”言罷抬腿便走。

婧兒突然瞥桌上的盤龍匕首,忙抓在手中奔到門外,口中喚道:

“還你的匕首……”

可是樓上樓下都未看見他,放眼尋去,一個黑色長衫的身影一閃身便已沒入林中。

“走的好快,飛下去的嗎?”

婧兒小聲嘟囔著,撇了撇嘴,返回屋裡,將那匕首重新放回在桌上。

略歇了片刻,便喚雪蓮安排護衛陪她去隱銘軒走一趟。

大戰過後,臨時調派到別院的護衛們便撤了回去,別院只留下二十名護衛守護。雪蓮見婧兒這一日過於辛苦,心中不免擔心,便隨同兩名護衛一起陪著婧兒去了隱銘軒。

……

在隱銘軒足足忙了三四個時辰後婧兒沒有回別院,而是去了竹林苑。

自從血書真相大白後,苗珏被禁足,新來的魏大夫在照應她的身子,婧兒便再未去過竹林苑。

時而想到曾經與苗珏姐妹相稱,下棋聊天無話不談的那些日子,不免心下慼慼,想著她有孕在身,又剛經歷夜襲的驚嚇,不甚安心,索性便去瞧瞧她。

竹林苑跟從前並無甚不同,只是門前多了兩名持劍護衛。

苗珏見到婧兒前來顯然有些驚訝,兩下見了禮,驟然又紅了眼,說道:

“我還以為妹妹不會來了。”

婧兒淺笑道:“婧兒不過是大夫,大夫只是治病救人,任何恩怨跟大夫沒有關係。姐姐倒是清瘦了不少。”

苗珏落淚,“母親偶爾來探視,夫君許久不來了。”

婧兒安慰道:“畢竟是夫妻,待他心頭那個氣消了自然會來的。”

“可我爹他……”

婧兒打斷了她,說道:“你爹是你爹,你是你,你只要今後莫做讓你夫君傷心的事,日子久了,這些事便會淡了,畢竟你腹中還有他的骨血。姐姐安心養胎才好。”

為苗珏把了脈,又重新開了一副安胎的方子,令丫頭們拿去抓藥熬製。

見苗珏兀自悶悶不樂,心事重重,婧兒陪她說了會兒話,又同她下了兩盤棋,苗珏依然一副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樣子,將手中握著的黑色棋子一股腦倒回了竹編小罐兒裡。

“妹妹棋藝高絕,我輸了,不玩了。”

婧兒笑道:“姐姐這局還未見分曉呢怎知就輸了?這是姐姐心不靜呢。”

苗珏輕嘆一聲,將兩個棋子罐兒塞進了雪蓮的手中,說道:

“吶,妹妹若想玩的痛快索性帶回去玩吧,我沒有心思。”

婧兒故作輕鬆地說道:“趕明兒姐姐生出個聰明的小公子來,到那時想得空下個棋都恐怕難上加難了。”

苗珏眼中一亮,“妹妹怎就知道是個小公子,而不是個閨女了?”

婧兒望著她的腹部,一本正經地回道:

“脈象強勁有力,姐姐這胎定是男孩。”婧兒這話原也是哄著她開心罷了。

果然,苗珏終於露出一絲笑顏,說道:“那就借妹妹吉言,若真是男孩,他,定然會高興。”

說到此,她走到窗前,瞅了瞅院門外站著的兩名護衛,剛剛泛起的一抹笑意頓時消散,鬱鬱寡歡滿臉委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