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她一直在為你安胎?!”

商無煬咆哮道:“婧兒是你什麼人?她憑什麼要照顧你為你安胎?她是收你一分錢的診金了,還是吃了你一頓飯了?她好心為你安胎,你卻因為我多看她兩眼就忌恨在心,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賀蘭驚恐地看著他因發怒而暴凸的雙眼,嚇的連哭泣都忘記了,嘴唇顫抖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商無煬咬牙切齒道:“你口口聲聲為了我,你腹中這孩子究竟是怎麼來的,你心知肚明。”

商齊夫人亦怒道:“敏兒,你可知道,你為了要這個孩子而讓林大夫做的迷情藥,林大夫醫術不佳卻捨不得放棄你給的銀兩,他便胡亂配製,一個迷情藥裡光毒藥就放了兩種,若不是婧兒及時發現,煬兒也好,這孩子也罷,恐怕都得死,這就是你所說的為了他好嗎?”

聽得此言苗珏跪下痛哭,道:

“對不起夫君,我不知道,我不懂藥理,我只想要個孩子而已…有個孩子,我父親或能放過夫君,我真的不知道…嗚嗚……”

……

便在此時,蘇晴兒回來了,走到商無煬商齊夫人身側一陣耳語,並將一個器物放在桌上,商齊夫人聞言頓時臉色變得鐵青,怒不可洩,拍案而起:

“賀蘭敏兒,我問你,青萍是怎麼死的?”

賀蘭渾身一震,抬頭向她看去,搖頭道:

“我、我不知。”

“你不知?”

商齊夫人怒火中燒,抓起桌上蘇晴兒帶來的物件狠狠丟在她面前,道:

“你好好看看這是什麼?”

當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地上那個物件上時,所有人都震驚了。

一個一尺多長的機械弓弩靜靜地躺在苗珏的面前。

賀蘭頹然坐倒,纖瘦的身子瑟瑟發抖。

商無煬失望至極地閉上了雙眼,雙拳緊攥,手背青筋暴突。

商齊夫人胸膛劇烈起伏,身子微微顫抖,她指著地上的弓弩,眼中噙淚,痛心疾首地說道:

“賀蘭敏兒啊,青萍五歲就跟著我,看似婢女,可我卻將她當親閨女一般,一個活蹦亂跳的丫頭,如今說死就這麼死了。她便有諸般的不好,也跟你一起相處三年了,你、你怎麼下得去手?你怎麼這麼狠的心啊你!”

“苗珏!”商無煬眸中噴火,“啪”一聲脆響,揚手就給了苗珏一個響亮的耳光,怒嘯:

“你用弓弩射殺她也就罷了,居然還在箭上抹了蛇毒,你這個毒婦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苗珏捂著火辣辣的臉,不可思議地仰視著商無煬,“你居然打我?你從來沒打過我的,你為了那個賤女人打我?”

噙淚的眸中漸漸浮起濃濃的恨意,豁然嘶吼道:

“是,是我殺了她,可那又怎麼樣?!你們人人說我心狠,可是我是女人,我更是你商無煬的妻子,是小云天少夫人!你又給過我什麼好臉色?你這個少主不待見我,連帶著青萍這個奴婢也跟著瞧不起我,諷刺、挖苦、取笑,當我是傻的嗎?我想見夫君是有多難?而她,日日穿的花枝招展在你面前晃,難道她以為我是瞎子嗎?她早就想越俎代庖了,難道你不知道嗎?”

商無煬低吼道:“青萍喜歡我,我不喜歡她,這是小云天人盡皆知的事,青萍為我做事盡心盡力,我把她妹妹看待,而你呢?身為我小云天的少夫人,可有一點容忍之量啊?!你就為此而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