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自從上次大家誇了鄭氏之後,魏氏總會故意挑鄭氏的毛病。

比如,倒水倒慢了,端飯端晚了,鋪的床不舒服,捶的背太痛……

今天還跟其他員工拉閒呱,說她這個兒媳婦哪哪兒都好,就是手上功夫不行,進門這麼多年,丫頭片子都沒有一個,連婆婆都伺候不好。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員工們可聽出了魏氏語氣中的酸意。

鄭氏目前是何香身邊的紅人,倘若她與魏氏沒有關係,員工們或許還能給鄭氏還上幾句嘴。

但她們是婆媳。

清官難斷家務事,她們自然也不好摻和什麼。

不過,魏氏對鄭氏埋怨的狠了,也有人實在看不下去,來打個圓場。

“老嫂子,你何必跟小丫頭置氣,縱使她手腳粗笨,幹不好活,伺候不好人,那也是你兒媳婦,你要做的是幫著她做好這件衣裳,那獎金甭管誰拿著,那都是你家的呀!”

魏氏聽後皺起了眉毛:“獎金?”

她鄰座員工說:“我也是不小心偷聽到的,何老闆跟你家兒媳婦說話,說要是那件衣裳做得好,會獎勵她們一人一個銀錠子,你兒媳婦沒跟你說?”

那婦人一臉看熱鬧的表情。

魏氏不想丟面子,故意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哎,我以為你說的獎金是什麼呢!說了說了,她昨天就與我說過了,只說是幾個辛苦錢,並沒有說獎金什麼的。”

“所以啊,你才更應該多去幫著人家一點。”

魏氏很聽勸,知道做成之後有獎金,自己的態度馬上就轉變了。

鄭氏一心撲在衣裳上,根本覺察不出婆婆有什麼變化。

何香可是全都看在眼裡了。

這段時間,魏氏可是殷勤的很呢!

一週之後,衣裳做好了。

蘇汐雲和何香看了好幾遍,有沒有問題,準備第二天就拿去店裡,等城裡的人來取。

鄭氏不著急,但魏氏卻很著急。

著急吧,又不敢直說,一直在她們身邊旁敲側擊的。

什麼她兒媳婦很是辛苦,什麼被針扎到手指頭了,什麼幾天幾夜不合眼,就是為了把衣裳做出來巴拉巴拉……

蘇汐雲木木的點頭:“哦,然後呢?”

魏氏一愣,又開始扯別的。

先是像閒聊天一樣問問給城主夫人做一件衣裳能賺多少錢,然後又扯到他們千里迢迢的來取個衣裳肯定要花好多銀子,最後還關心來取衣裳的小廝有沒有跑腿費……

蘇汐雲她們站在那裡,呆愣的看著魏氏尬笑著自言自語,眼神恍惚閃躲,拼命暗示的搞笑模樣。

鄭氏都看不下去了,她揪了揪魏氏的衣裳,小聲說:“婆婆,您別說了。”

鄭氏不勸不要緊,魏氏可算是逮住機會了。

她故意大聲一喊:“啥?要錢?你要什麼錢啊?咱們這是給廠裡幹活,是咱們應該的,不能要辛苦錢!”

鄭氏直接慌亂了:“婆婆,您說啥呢?我沒說要錢啊……”

在場之人又沒有聾子,鄭氏剛才說的話聲音雖輕,但也都聽見了,魏氏打的什麼歪心眼,大家也都看見了。

何香確實跟鄭氏說過發獎金這件事,確切的來說,不是獎金,而是著重培養她當二把手,跟蘇汐雲一樣,那年底的分紅。

與魏氏說話的那員工聽了一半就走了,根本沒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