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腦子靈光,想了想,問:“衣裳的數量好記錄,但月底清貨的時候,誰知道那件有瑕疵的衣裳是哪個員工做的呢?”

何香說:“這你們不用擔心,廠裡一共四架機器,每一架機器上的布料顏色都是不一樣的,所以,你們的位置一旦固定就不能隨便換動了,那兩位員工製作哪種顏色的衣裳,做了多少件,都是有專人負責記錄的。”

員工們聽何香這樣說,紛紛放了心。

何香還有其他的事要交代,蘇汐雲輕手輕腳的離開了製衣廠,並且帶上了門。

製衣廠交到何香手上,她算是真的放心了。

“奶……奶……”

秦月怡小朋友睡醒了,自己從炕上出溜下來,搖搖晃晃的走到了院子裡。

看見蘇汐雲之後,小臉立刻揚起了笑容,奶聲奶氣的叫著奶奶,張開雙手撲到了蘇汐雲的懷中。

“哎呦!月月睡醒了呀,餓不餓,奶奶給月月做飯飯去好不好?”

蘇汐雲把她抱了起來。

秦月怡摸著小肚子:“肚肚……餓餓……啊嗚啊嗚……”

看樣子,月月是真的餓了,張著大嘴巴做吃飯狀,逗得蘇汐雲哈哈大笑。

秦蓮兒把飯端來,餵飽之後便帶著她玩去了。

今天太陽好,蘇汐雲把被褥全拿出來曬了曬,衚衕口有一片寬闊的廣場,鄰居們都在那裡曬被子和衣裳,曬好之後就坐在邊上閒聊天,聊得內容基本都一樣,不是東街的菜貴了,就是西街的魚不新鮮,倒是鮮有扯別人閒話的。

即便扯閒話的人少,蘇汐雲也不喜歡往人堆裡扎,她每次曬完被子都是很有禮貌的跟她們打聲招呼,然後直接回家。

扯閒話的人是少,但並不是一個都沒有。

婦人中,有個姓黃的老婦就特別愛嚼舌根,蘇汐雲離開廣場之後,那黃氏跟周圍的婦人說:“哎,你們知道嗎,她家老二小蓮兒,今年都快二十了,還沒說婆家呢,我估計啊,那小蓮兒可能是有病。”

別的婦人都不愛搭理她。

平時嚼嚼舌根也就算了,平白無故說人家小姑娘有病,她才是真有病吧!

“黃婆子,你越說越不像話了,你跟人家很熟嗎?張嘴就說人家有病,你才是真的腦子有病了,今天吃了大蒜沒漱口呀?嘴巴臭的很!”

黃氏一撇嘴,一臉“你知道什麼”的表情,但是別人問她這些訊息都是從哪裡來的,她就不說話了,只是為了嚼舌根而嚼舌根而已。

這時,廣場上來了一個胖乎乎的屠夫模樣男人,他提著一塊漂亮的大豬肉,過來問那幾個婦人:“嬸子,你們知道咱這邊的有個姓秦的人家嗎?她們家從我這裡訂了一塊肉,但我忘記他們家住在哪裡了。”

“這條路走到頭往東拐,第二條衚衕的最後一家就是,但門匾上寫的不是秦家,而是蘇家,你別走錯了。”

其中一婦人熱心的給他指路。

那男人道了聲謝,便走了。

“你看你看,這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啊,咱們這些人,哪有一口氣買這麼多肉的時候,你看人蘇家,頓頓有肉,天天吃肉!”

黃氏的眼睛狠狠的盯著屠夫手裡的那塊肉,心裡卻饞得很,口水都快要滴出來了。

周圍的婦人都捂著嘴巴笑話她眼饞心熱,殊不知,她們自己看見那塊肉也都饞的很,只是沒有說出來罷了。

今年也不知是怎麼了,年限這樣不好,收的莊稼才只有往年的一般,也太不景氣了!

屠夫提著肉來到了蘇家門口。

“請問,這裡住的是秦姓人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