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汐雲把一塊豌豆黃遞給秦蓮兒,聲音絲毫沒有往下壓,平時什麼說話什麼音量,現在就什麼音量。

光天化日之下,誰還能不讓誰說話?

“謝謝娘。”

秦蓮兒看到母親向自己傳遞過來了一個讚許的目光,她鼻頭一酸,心中委屈瞬間感爆棚。

嘴裡吃著豌豆黃,眼眶裡噙滿了淚水。

山丘那邊的二人聽見異聲馬上不說話了,二人私下見面,心中也是緊張不已,又想知道是誰偷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就一步三回頭的往這邊挪。

蘇汐雲趕緊碰了下秦蓮兒的肩膀:“擦擦淚,就按娘平時教你的去做,別怕,有娘在呢。”

秦蓮兒猛的點頭,趕緊把眼淚擦乾淨。

然而,就在白三順他們即將從土丘那邊轉過來時,洗完腳回來的秦淮生小跑著來到了蘇汐雲她們身旁。

秦淮生匆匆經過白三順身邊時似乎加緊了腳步,他全程不敢抬頭看白三順一眼,即便白三順對他娘和他妹妹的侮辱他全都聽見了,也不敢與之對抗。

就像平日默默無聞的班級差生面對校園裡的高調校霸一樣。

堪比血脈壓制。

蘇汐雲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這孩子真令人頭疼,身為男子,本該是家裡的頂樑柱,膽子還不如蓮兒大,可塑性極差!

白三順看見是秦淮生,心中一驚,緊張起來:“伯……伯母?蓮兒妹妹也在……”

他看了秦蓮兒一眼,心裡暗悔:糟糕!剛才那話定是讓她聽見了,娘鐵了心讓我娶她進門,她回去跟娘告狀這可怎麼辦?!

蓮兒一直望著別處。

蘇汐雲對他露出微笑:“我們在收棉花,現下休息好了,就不打擾二位了。”

只要不觸碰她的底線,她絕對不會生氣,更別說某些無關緊要的人根本沒資格讓她動肝火。

說著,就拉著那兩兄妹準備走。

“伯母,且慢走。”

這聲伯母是徐瑛瑛叫的。

她微微欠身行禮,語氣不急不躁,很有分寸:“想必這位便是蓮兒妹妹吧,我聽白大哥說起過,大家既相見了,方才我與白大哥說的話定是都聽到了,那我們就索性把話說開吧。”

蘇汐雲嗯了一聲:“徐姑娘要說什麼?我們洗耳恭聽。”

徐瑛瑛說:“身為女子,嫁個如意郎君過一輩子才是正談,倘若看中的是夫君的錢,那麼動機便會不純,不純粹的感情,二人註定不能長久。”

她頓了頓,眼睛看著秦蓮兒說:“蓮兒妹妹肯定也想跟兩情相悅的人相守一生,如果這個人是白大哥,我不會阻攔,因為我不接受不純粹的感情,所以我今天只要蓮兒妹妹一句話,我定會成全二位。”

徐瑛瑛這番話看似懇切,實則她在逼秦蓮兒讓步,就算秦蓮兒不肯讓步,她也會覺得白三順是她讓出去的,而不是秦蓮兒爭走的。

即便她不是很看得起白三順,可女人之間莫名的勝負欲就是這麼奇妙。

蘇汐雲閉而不言,她在等蓮兒主動出擊,在場的所有人中,大概只有秦淮生這個傻子沒有聽出徐瑛瑛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