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欣雨扔了帕子,帶著碧草往慈安堂趕去,路上還在詢問,“你可打聽到什麼訊息?”

碧草趕緊回答道:“昨晚賞月宴上,楚家二小姐做了一首詩,得到滿堂賓客的喝彩,有人說,楚二小姐才華橫溢,一點也不比京城第一才女差……”

京城第一才女,那不就是,她那自命不凡,一心想嫁給太子的三妹妹穆欣雪嗎!

只是不知,是有人故意拿楚家二小姐和穆欣雪比,還是有心人故意為之,又或者是她想多了,此事純屬巧合。

碧草的話還在繼續,“她們見三小姐沒有參加宴會,就開始起鬨,說三小姐是浪得虛名,根本沒有什麼真才實學, 知道楚家二小姐出席宴會,才心虛不敢去了的。”

“她就是因為這個,把祖母氣暈的吧!?”穆欣雨這句話雖是問話,卻用肯定的語氣說了出來。

碧草緊緊跟上穆欣雨的腳步,呼吸有些重得說道:“是的,奴婢聽說,二夫人去了老夫人的院子,一副興師問罪的口吻,質問老夫人,府裡的小姐都是待字閨中的姑娘,為何要不顧她們的名譽,讓她們招待軍中將士……”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擔心的眼神直直盯著穆欣雨的後背。

“別拿那種眼神看我,就一個王氏,還奈何不了我。”穆欣雨頭也不回的繼續找往前走。

碧草身體一頓,不明白為什麼她家小姐沒有回頭看,就知道自己看著她了。

穆欣雨也不像解釋,主僕倆終於來到慈安堂院外。

王氏那尖銳的聲音就透過院牆,鑽進幾人的耳朵裡。

“二爺您打我做什麼,我說的不對嗎?府裡招待軍中將士本來就應該您代表府裡出面,老夫人偏偏要帶著幾個未出閣的姑娘來做此時,您聽聽外面都那些流言傳成什麼樣了!”

王氏捂著紅腫的臉,雙眼既憤怒有委屈的看著堂中站著的男人。

穆欣雨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此人正值中年,身材高高大大的,五官周正,長相還算俊朗,卻找不到半點穆老夫人和穆老將軍的影子。

但她透過原主的記憶,可以確定,這就是王氏的丈夫,原主的親二叔,穆凜!

“欣雨見過二叔、二嬸!”

不管怎樣禮不可廢,穆欣雨是小輩,見到原主的二叔二嬸理應行禮。

穆凜警告的看了王氏一眼,這才轉頭看向穆欣雨,臉色雖然依舊不好看,但也緩和了很多。

“欣雨來了,聽府里人說你清醒了……”穆凜上下打量著穆欣雨,還真像一個為小輩擺脫疾病而高興的長輩。

但,前提是,他看上去欣喜的眸子中,那份藏在眼底的冷漠消失。

穆欣雨不動聲色的說道:“是呀!那天晚上……”

王氏狠狠的瞪了穆欣雨一眼,暗示她有些事情是不能說的。

穆欣雨自然不會估計她,但也不會把穆欣柔推自己磕破頭的事情說出去。

“不小心磕破了頭,睡了一覺,醒來就清醒了。”

“你說你,多大了還能摔跤磕破頭,這次是運氣好,沒事還因禍得福,把你嗑清醒了,要是運氣不好……”王氏不屑的看著穆欣雨,尖酸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