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夫人的臉色這才好些,看著穆欣雨的眼中也有變化。

穆欣雨怎麼可能讓王氏糊弄過去,從懷裡掏出幾塊碎銀子,

“欣雨沒有胡說,咱們府裡真的沒有錢了,這銀子是昨天碧草賣了娘留下唯一的朱釵換來的。”

說著還故作幼稚的扯了扯身邊的碧草,像孩童被冤枉後,急著找證明人一樣。

圍觀的百姓看到碧草,就有人認了出來。

“呦,這不是昨天從府裡出來的那個滿身是血的丫頭嗎?”

“就是她,我昨天還看見她給當鋪的掌櫃下跪,求當鋪多給些銀兩……”

“她不是昨天在包子鋪那裡買了幾個包子的丫頭嗎?”

“她不是當了那麼多錢了,怎麼可能光吃包子,你是不是眼花了?”

“不可能,我看的真真的,不信你去問問買包子的,……”

“我看她們是把錢留下來,等著孝敬穆老夫人呢!……”

穆老夫人聽著眾人的說辭沒有開口,眼睛始終盯著穆欣雨手中那幾塊銀子。

她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可眼前這幾塊碎銀子,卻燙了她的眼。

“哎!你們知道什麼呀!我跟你們說,是府裡的二夫人容不下大夫人留下的孩子,聽說她人家攆去了荒院,還讓她女兒鞭打……”

看來昨天的戲沒有白演,府裡的那些女人,已經將昨天的事傳了出去。

果然眾人以議論聲越來越大,把她在府裡受到的待遇都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

此刻碧草才明白,自家小姐為何要那麼做了。

王氏的臉色已經不能用尷尬來形容,她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穆老夫人身邊的穆欣柔。

她一身淡色衣衫,妝容精緻,哪怕穆欣雨是個女人,都要說上一句,她長得極美。

她露出得體的笑容,拉著穆欣雨的手,心疼的說道。

“二姐姐受苦了,定是府裡的下人捧高踩低,故意刁難,娘又忙於府中事務,難免有顧忌不到的地方。”

她話說的漂亮,可穆欣雨依舊在她那掩藏很好的眼底,看出了一抹恨意、不屑、鄙夷……

能一句話就把王氏摘出去,把責任都推給府裡的下人,看來這才是王氏能坐穩鎮國公府主母的幕後軍師,府裡的三小姐穆欣雪!

王氏也趁機開口,“是二嬸疏忽了,欣雨你放心,不管你怎麼樣都是府裡 的小姐,別的小姐有的,你都有,回去二嬸一定嚴查此事,定不會讓你白白受苦。”

穆欣雨低著頭,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這個王氏到了什麼時候,都不忘了提醒她是個傻子。

穆欣雪已經扶起穆老夫人的手,體貼的輕聲說道。

“二姐,祖母舟車勞頓早就乏了,我們還是先回府吧!”

這母女倆一唱一和配合的倒是好,要是穆欣雨還要說下去,倒顯得她不顧舟車勞頓早就乏了的祖母了。

必定當今天子以孝治天下,可以說一個孝字能把人壓死,她已經背了一個傻子的鍋,可不能再被人扣上一定不孝的大帽子。

再說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穆欣雨正要跟著往裡走,一直溫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略顯冰冷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