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兒手中動作一滯,幽幽將臉轉過來看他,眸光閃爍又帶著幾分嗔怒。

她罵道,“你這會子跟我說這種話,是不是已經有點晚了?”

回過頭蘇九兒才發現,燕雲霄早已將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一雙鳳目深邃沉寂,沒有丁點兒波瀾。

他只那樣看著蘇九兒,似乎還想再看看蘇九兒除了這一聲打趣的嗔怪,還有沒有旁的真情實感。

比如,她後悔了?

比如她自知現在已經無路可退,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但是這些都沒有,她似乎只奇怪,自己為什麼要問她這樣的問題。

又或者,這樣的問題如此的滑稽可笑。

他驟然輕嘆了一聲。

在蘇九兒面前他向來如此無力。

只伸手將蘇九兒牽到自己跟前來,然後忍不住的伸手環保住她的腰肢,將自己的臉埋在她的腰腹上。

他埋頭在她腰腹上悶悶的道,“你說你的腦子裡,究竟都裝了些什麼令人猜不透的東西呢?”

他竟然連蘇九兒的想法都看不出來。

她究竟是順勢而行?還是為他而來?

他不是看不透,他是沒有自信去肯定。

蘇九兒先是不自然的僵了一下,隨後伸手順著他柔順的長髮撫摸下去,也順著燕雲霄的話題問下去。

“你就那麼想知道我腦子裡裝的什麼?”

燕雲霄將她抱緊了幾分,忽然悶聲道。

“我想知道,你究竟為何,想離開。”

“是不是這裡,不夠好......”

聲音悶悶的小小的,似乎將這話問出來都花了他好大一股勁。

蘇九兒撫摸他後腦的手忽然就停住了。

這個問題,似乎問到她的盲區了。

她的離開,不是離開這裡,是離開這個制度時代。

儘管這個想法迄今為止都沒有一點可行性的苗頭出現,她還是會抱著回到現代社會的僥倖心理,給自己做思想建設。

這種尊卑分明的制度時代下,她要不是碰上燕雲霄這個剛好專業對口的病人,只怕她早已被權勢磨平了稜角,被壓榨的瘋了吧?

她真的在認真思考燕雲霄的這個問題,企圖給出回答。

一時間便沒有回應。

燕雲霄覺著,她這算是預設了吧?

於是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