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小黎(妖豔?庸俗?那行,那你說送什麼?你昨天在花店逛了一個下午,你看上了啥?)

李源源(萬年青。生機,自由。)

顏小黎(萬年青!萬年青……哈哈!你多買點。綠意盎然哦!)

李源源(?)

顏小黎(別送人了。給自己做個帽子,正好。)

李源源發了個“狂揍小人”的表情,顏小黎回了個“作揖饒命”的表情。

李源源莫名其妙的搜尋玫瑰的品種,瀏覽介面簡直百花齊放,紅光一片。就在這時,他沒來由的聽到兩聲門扉緊扣的聲音,就自然而然的抬頭,一張熟悉的笑臉呈現在他眼前,這笑紋許久未見了。李源源還迷迷糊糊的記得最後一次見到這肆意的笑容還是十年前他剛上大一那會兒,那是父親無意間提到自己已故的摯友有個獨子,名為車木,長自己兒子兩級,智慧才幹卻不輸自己兒子。這讓李源源很是好奇和不服。李源源從未聽到父親誇別人家的孩子,更別說是這般誇讚了。於是他就想見見那個人,他和那個名叫車木的傢伙講好在A大實驗室各自研製新的機電模型,然後滔滔不絕的討論模型的利弊,讓機電教授來選出最好的一組模型,以此來爭個輸贏。沒想到最後以他喊得一聲“學長”而告終失敗。他卻輸的心服口服,而這個叫車木的人成了他唯一承認過的學長。他回過神來,轉而笑道:“車木學長,這般賣力賣笑,有何事啊?”

“有事提前下班,請少董恩准。”車木斂了笑容,佯裝懇求道

“佳人有約?還是內室急召啊?”見車木不語,李源源繼續一本正經的打趣道,“此中有深意,欲辨已忘言!準了!”

“淘氣!”車木轉身剛要離開,猛地一瞟,發現了李源源電腦上大大的玫瑰花圖案,不禁搖頭唏噓道,“記得有一個以玫瑰花追求佟小童的男同胞被當場扼殺,你知道起因為何?”

李源源一副“願聞其詳”的如痴俊顏望著車木,車木繼續道,“佟小童被送進了急診室。”

“花粉過敏?”李源源道

“那倒不至於,上次有人送百合她倒未見不適,醫生說可能只是對玫瑰品種過敏!”車木道

“有人?”

“文學筆友!性別未知。你要這麼斤斤計較,那有的你累受,她的文學傾慕者可是數不勝數,防不勝防。”車木強調道。

“素未蒙面?”

“減少不必要的麻煩。文字交流而已。可以說是筆友吧!不過筆友一般見光死的機率高。”

“那挺好的。”李源源如釋重負道。

車木見李源源這樣孩子模樣,甚覺好笑,心想要是李源源看到佟小童那一幕,可還會繼續這般執著的心生愛慕。

想著想著,記憶裡最深處的那件事情再次被挖掘出來:

那是佟小童剛來樂森不久,車木手裡有片文稿被其他電器公司抄襲,他被批評減薪,正在很煩躁的巡查原因,卻被一聲尖利的吼叫震得耳膜劇烈,氣急敗壞的奪門而出,準備劈頭蓋臉的罵那個發出怪聲的女下屬,並且狠狠扣她幾分,他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囂張,膽大的都可以視“辦公室內禁止咆哮”這條規定如耳邊吹過的東北風了。誰知車木前腳剛踏出門,眼前一幕就將他深深震撼到了,乃至至今難忘:一個醜爆了的女子站在辦公室一堆玫瑰花中間十分刺目,車木反應片刻,才將那腫的像個紅彤彤的破爛不堪的包子臉和往日認識的那個水杏眼、鵝蛋臉的女孩子佟小童融合為一個人的記憶。

他從未想過一直端莊秀麗的佟小童會突然以這副模樣示眾,豬頭臉、香腸嘴……換做是誰,估計都要嚇吐了,畢竟反差太大。車木忍著胃裡的翻江倒海,尋聲望去,才發現方才喊叫的女子是秦沫沫。他見佟小童那般狼狽,便由著秦沫沫,不忍作呵斥和責罰。只見秦沫沫緊緊扣住佟小童的手,不讓佟小童將臉過度抓爛,腳下一邊不停的使勁將那一堆一堆的玫瑰花像踹垃圾一樣踹的離佟小童更遠一些,一邊喋喋不休的扭頭大肆咆哮喊著保安。直到保安將那個追求佟小童的筆友,趕了出去才肯罷休。

秦沫沫然後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佟小童的頭上,將她送去海城醫院。

李源源做出一個萬分感激的表情看著車木,車木卻只道了句“不必客氣。我只是年紀大了。再也經不起了。”便大步離開。

車木離開後,李源源似乎明白了自己同桌秦沫沫不再喜歡玫瑰的原因,秦沫沫為人仗義,她那麼和佟小童要好,自然不會讓她在限於那種境地。於是,李源源發微信給顏小黎“以後玫瑰系列的花都不要買”的資訊。

顏小黎便打了電話過來,李源源便將剛才車木所述之事簡單概括了一番,顏小黎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道了聲“多謝!”

李源源示意他不要追問秦沫沫,顏小黎回道“那是自然。不幸發生一次就夠可怕了,還鞏固做什麼?我只是感覺自己笨啊!這樣想來,你那萬年青也不錯。我媳婦說了,佟小童可是仙女,跟一般凡間女子不一樣,不能喜歡玫瑰花,說不定會喜歡萬年青。”

李源源陷入沉思……